“不是要死了啊,”看着南宫烈的表情,苏洛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就感到一阵愤怒。
“不是要死了你跑来玩什么托妻献子?亏我还为你担心了零点零一秒。”
看苏洛松了口气的样子,南宫烈心中微微一暖,随即又差点被他的下一句话气的当场去世。
忍了又忍,淡淡道,“没要死,也不一定能活。”
“薛定谔的南宫烈啊?”
苏洛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随即若有所思。
三年,一千多天,生死难料。
“老烈,你的千日劫要来了?”
南宫烈点头,“就在这几天了,所以我把雅儿托你照顾,也是好让雅儿看着点你。
别我刚开始渡劫,你就跑出去把自己作没了,真在外面遇到危险我这次可没法救你。”
“不是,”苏洛还是觉得有点懵,“我记得你刚证太乙果位不到十年吧?
这就要证大罗果位了?是不是太快了些?
要不你压制一下境界,多积累积累,渡过千日劫的几率也能大一些不是?”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南宫烈却依然摇头,“我等不了了。”
苏洛便沉默了下来。
他知道,他说的等不了了,不是修为境界的突破已经压制不住了。
如果真是那样修为境界无法再压制,水到渠成的突破,他也不会劝他再等等。
虽然千日劫的死伤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但身为他爷爷最得意的弟子,苏洛对南宫烈还是有些信心的。
只是,这些年来南宫烈有些太过于急于求成,已经有些动摇了根基。
对于他此时去渡千日劫,苏洛并不报太过乐观的看法。
不过,他知道,他劝不了了。
见他沉默,南宫烈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抬手拍了拍苏洛的肩膀,“放心吧,我是去渡劫,又不是去送死。
没有一点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的。”
“嗯,”苏洛点头,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那你再等几天,我给你准备些东西。”
“好,”南宫烈看他片刻,点了点头,没再拒绝。
就像他说的,他是去渡劫,又不是去送死。
......
从他爷爷那边算,南宫烈是苏洛的小师叔,是他爹最小的师弟。
从他亲姐姐那边算,南宫烈是苏洛的姐夫。
从他雅雅姐这边算,南宫烈是雅雅姐的父亲。
从他这边算,南宫烈于他而言既是长辈又是朋友。
苏洛是一个穿越者。
在他还在娘胎的时候,他爹娘外出归来时被一位禁忌存在袭杀。
虽侥幸逃生回到了放逐之地,他娘却受了重伤动了胎气。
以禁术锁住生机,待生下他之后,她娘只来得及看他一眼,亲他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他爹把他养到三岁。
三岁生日那天,他爹说对不起他,把他带来了这个世上,却没办法陪他长大。
自那之后,这偌大的苏府他成了唯一的主人。
整个府上除了四大近侍,三万六千五百护卫和数不清的丫鬟下人厨子老妈子以外,苏洛再没有一个亲人。
三岁之后,几乎是雅雅姐陪着他、照顾他长大的。
而南宫烈虽然笨拙、不善表达,但从小到大也都在以他特有的方式对他照顾着、关心着。
莫名其妙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充满危机的世界。
一过来就继承了足以令任何人心动而恨不得弄死他以谋夺的家业。
可以说是雅雅姐和南宫烈陪他度过了最初那段迷茫和危机四伏的时光。
他记得那年有人背后说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向来温柔的雅雅姐把人吊在三途河畔让河中恶鬼啃咬了三天三夜。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在背后非议他半句。
他记得十六岁那年,他渐渐接过苏氏家主的权柄打理家中的一切。
为了让他的话没人敢违背,为了让他的命令能传达到苏家势力辐射的每一个角落。
南宫烈提三尺长剑杀得人头滚滚,化身修罗。
这些于许多人而言的凶恶残忍,和生活中处处的温情,构成了他们彼此间的一点一滴。
如今南宫烈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要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去渡千日劫。
作为家人,苏洛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为他将这千日劫的风险降到最低。
陪着南宫烈和雅雅姐到疏月宫,安排两人入住。
回到瑶池,苏洛开始考虑起了南宫烈的千日劫。
对渡千日劫有帮助的东西家里应该是没有的,既然家里没有,就只能想办法从外面弄点回来。
而这种时候,就需要用钱开道了。
在苏洛看来,这世上就很少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
而对那些真用钱都解决不了事,没钱的话......你更解决不了。
“巧儿,咱家还有多少钱?”
对于这个问题,巧儿姑娘很明显的被为难了一下。
想了想,犹豫了下,巧儿开口答道,“公子,咱家穷的只剩下钱了。”
苏洛:“......具体点。”
巧儿点头,右手一摊,厚厚一本账本在她掌心浮现。
将账本交于左手,巧儿直接把账本翻到最后几页。
“半月前,商会和魔界达成了最后的共识,签订协议,咱们的信号塔得以进入魔界。
至此,除十洲三岛及九幽中少部分地域,咱们的信号塔已经遍及三界六道四海八荒的每一个角落。
其中所产生的收益,暂时无法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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