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不知觉,待容阙抬头之时,发现祠堂之外已是一片漆黑,玉陌真人正闭目养神,坐在不远处。玉陌真人听到容阙细微的动作发出的声音,微微睁眼。
“师父,弟子不知时辰已晚。”容阙告罪。
“不碍事,认真钻研是好事,你心性稳重沉静,甚好。”玉陌真人和蔼说道,“时候不早了, 快回去吧。”
容阙行礼过后,退出祠堂,往自己的住处而去,山路崎岖,天色早已泛黑不见五指,容阙低头而行,很快便走回到自己的住处。
“容公子。”
容阙疑惑抬头,见到一身道袍的雨兮,从未想过,一个女子能将道袍穿得这般神采,风一吹,道袍在夜风中飘呀飘。
“雨兮,你咋来了。”容阙咧嘴一笑。
雨兮低着头,指尖把玩着衣角,低声说道,“过来看看公子,顺便想跟公子道声谢。”
“干嘛跟我道谢?”容阙挠头。
“托公子的福,雨兮才能留在昆仑山。”
“客气了,你在衡丹真人那边怎样?”
“一切安好。”
“那就好。”容阙边说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进来坐吧。”
雨兮跟在容阙身后,进来房间。
“公子今日收获如何?”雨兮细声问道。
容阙凝眉想了想,而后说道,“有种劲不知往何处使的感觉,很无助,也不知是不是我太笨了。”
“公子初入道门罢了,雨兮才是笨。”
“哪有人夸别人的时候还要贬一下自己?”容阙给雨兮倒了杯水。
二人闲谈了许久,夜已深,雨兮告辞,容阙送雨兮出了自己的住处,望着雨兮离去的背影,皎洁的月光滞留在雨兮白色的道袍上,道袍仿佛带上月华,闪闪发亮,容阙看呆了,似乎在雨兮身上流淌的就是夜空里的银河,承载神圣洁净的天水,雨兮拔下发髻上的凤头钗,乌黑如瀑的秀发往空中一扬,秀发撒在了空中。
容阙不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而后又赶紧摇摇头,摒除掉脑海中的杂念,不禁暗自嗔道,“容阙呀容阙,你真是痴心妄想。”
走回自己的房间后,容阙脑海中偶尔还是闪过雨兮的模样,这让容阙大吃一惊,自己怎会如此心神不宁?算了算时日,这才想起自己也已经二十余岁,正血气方刚,最是难以抵抗这男欢女爱之事。
容阙盘腿坐到了床上,对着微微颤颤的烛光,凝眉问道,“你说,雨兮会不会喜欢我?”
容阙想了想,“会不会她不喜欢我?”
容阙不禁开始审视自己,自己虽不是当官贵人,但现在也已经是昆仑弟子,说起来也算是身份高贵了,而且,自己身怀灵骨,前途无量,怎么看来,自己也都是一个佼佼者,至于容貌,容阙一时间不知如何评判自己的容貌。
容阙纠结了许久,一咬牙,狠狠说道,“问过才知道,我要鼓起勇气,大不了丢人一回。”
而后容阙拿出了白日里玉陌真人给的书籍,开始认真阅读领悟。
漫漫长夜,容阙很晚才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容阙早早去到天极殿,在天极殿等候了许久,听到有脚步声,容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人并不是玉陌真人,是师姐沈霞文。
“师姐。”容阙唤道。
沈霞文点了点头,咧嘴一笑,说道,“师父有事,让我过来辅导你的修行。”
“劳烦师姐了。”
“咋跟个文人一样?”沈霞文大大咧咧地拍了容阙的肩膀。
容阙微微一笑。
沈霞文凑到容阙身旁,笑嘻嘻地问道,“师弟,我听师父说,你天生灵骨,是真的?”
容阙点点头。
“哇塞,举世无双的灵骨,厉害呀!”
“容阙愚笨,总是担心辜负了身上这根灵骨。”容阙谦虚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当今玉虚宫的掌门真人,就是天生灵骨的,整个昆仑山,你是第二个有灵骨的人,你要争气,说不定我们天极殿也能出一个掌门真人。”
“什么意思?”容阙疑惑地问道。
“我们师父可是昆仑山四大长老之一,你既然是师父的弟子,日后有机会争夺玉虚宫掌门之位哟。”
容阙苦笑不得,说道,“师姐,我现在一点法力都没有,你就跟我说争夺掌门之位了,是不是太早了?”
沈霞文龇牙,笑着仔细打量了容阙一番,凝眉说道,“你说苍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这么说?”容阙疑惑问道。
“你说你,天生灵骨也就算了,人也长得这么有味道。”
“有味道?”
“就是玉树临风的意思,你说你是不是太完美了?”
容阙尴尬地挠头,“可能我比较愚笨,脑子不好使。”
“笨?”沈霞文瞄了瞄容阙,点了点头,说道,“确实,看起来有点憨厚。”
“所以我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的。”
沈霞文拍了拍容阙的肩膀,“憨厚才好,我最讨厌那些油嘴滑舌的男子了,哈哈,容阙呀,我越看你越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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