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县郊十里有一座山,此山名曰仓山!
常年有人曰,此山中有大妖,一为白眉老僧,一山猴一野猪还有一条黑鱼。
又有信男善女曰:山中有座庙,庙里只有六个和尚。
有人作诗:仓山有井我为空,白眉点指黑鱼恶;领首司徒聚仓龙,化作老僧震乾坤。
白眉老僧坐在最前方的蒲团上念着不知什唠子经文,时不时的停下抓起面前一只烤鸡塞入嘴里啃下一块肉。
在老僧的身后是三名中年僧人,他们没有念经,三双直勾勾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老僧面前的那只烤鸡不停的咽着口水。
“我佛不慈悲,出家人每天就得有肉有酒下肚,刚才佛主他老人家同意我吃肉了,师傅给我块肉吃呗。”
坐在最后面的是一名六七岁瘦瘦的白袍小光头,听着老僧吧唧吧唧的啃着烤鸡,鼻子闻着那些从未品尝过的味道着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开口说了一句。
“佛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老僧头也不回的说了句,然后继续念经。
“就刚才,师傅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佛祖,佛祖要是不说话就说明他同意了,因为佛祖不屑回答你这种的问题。”
白眉和尚呸的吐出一块鸡骨头,手在僧袍上抹了几下,站起来伸出一只油腻腻的手对那小和尚说道,“可呀,你的佛祖也说了,男子汉不可食嗔来之物,不戒想吃肉拿银两来买。”
“我还小、身上没银!”
“小你个鹌鹑蛋,都十六七岁的人了,没银吃什么吃?要不……借你的那支笔来换用两天?”老僧突然停下,转头看了一眼小和尚腰间插着的一支毛笔。
小和尚法号不戒,俗名马匀。
“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人,你却教我妖道修炼方法,搞得我一直长不大。”马匀小声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白眉两眼一瞪,白眉虚张就要发作。
马匀赶紧从腰间抽出那只毛笔毫不犹豫的朝他丢了过去。
白眉和尚大喜,伸手一捞稳健的抓在手里,可刚抓到那支毛笔时毛笔突然间就凭空消失了。下一秒钟那支毛笔又出现在马匀的腰间,白眉和尚脸色顿时一僵。
马匀双手一摊,露出无奈之色,“我也没办法,它就是那么任性。”
笔是他被白眉和尚从河里连同马匀一起带回来的,那时候的马匀也就一个月大,除了包裹他的襁褓外就只有这只毛笔。
名字是绣在襁褓上的,马匀被师兄忽悠去白眉屋里掏东西时,无意中在白眉和尚的房子里翻了出来的,后来听师兄悟能说出了实情,才知道自己是从河里捡来的。
到目前为止,毛笔除了会自动跟着自己之外暂时没有发现其它任何用途。
白眉和尚一直想要从马匀那里骗过来,偷蒙拐骗就是从未成功过。
虽然每次都失败,但白眉和尚依旧不死心,经常会找借口骗马匀,形成了他心中的执念,常以此为乐。
盯了马匀半晌,两只褐色的眼珠子转动几下,白眉和尚突然挥手说道:“鹌鹑……不戒,你明天……不就今天现在马上下山去吧,去找你的父母去吧,别再回来了。”
眼不见心不烦,拿不到把你赶走还不行吗?
“师傅,我还小!”
马匀嘟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着头看着脚背上那只正往上爬的蚂蚁。这只蚂蚁有成年人拇指大,跟着他也有几年了,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来的,在马匀记事起这只蚂蚁就在身边了。
“小你个鹌鹑蛋,你小个屁,你也该出去磨练磨练了,还有别说你是我白眉的弟子。悟空,你去帮小师弟收拾一套行装,从你私房钱里拿点银子给他,送他下山去吧。”白眉和尚抖了一下僧袍,指向一名中年和尚说道。
“师傅……。”马匀本想提醒一下,但看到白眉和尚警告的目光之后话到嘴边便停了下来。
“悟空,你在那挺尸啊,为师的话你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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