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道:“城主目光如炬,实在令人佩服!”
陆衡目中闪过一道寒光,说道:“除了曹家,我也想不出还有那个士族会如此龌龊了!”
既然陆衡想到了曹家,沈昀也便无须再多言,问道:“世伯,您可听说过偃月楼这个名号?”
陆衡思忖了一阵,茫然道:“不曾听说过,怎么,你认为是这个势力在暗助曹家?”
沈昀笑道:“我只是从他人口中偶然听到这个名号,感到好奇,便随口问了出来,并无什么太多的看法!”
陆衡道:“要不,你去暗香阁问问,老朽身为城主,不好去到那种地方帮你了解情况!”
沈昀点头道:“那我回头便去问问,对了,过几日我想去趟陲宁府城为表弟董继瞧病,听说城主府已然对首舍学子下达了不许离开霖安城的禁足令,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陆衡叹道:“你也说了,一城便是一国,禁令既是国法,岂能出尔反尔!”
沈昀尴尬的笑了笑,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
“鉴于你在夏役战场中的优异表现,城主府决定任命你为刑务司的司正,不知你意下如何呀!”陆衡笑眯眯的说道。
沈昀闻言,连忙摆手道:“您这是想要活活捧杀小子么?!”
……
在宋王国,军事上仰仗四大公府,内政则由丞相府和六部领衔。
六部的主官是尚书,次官是侍郎。
霖安城刑务司的司正,职权便相当于刑部的侍郎。
……
陆衡笑道:“在我看来,这个官职对于你来说还是太小了,但有了这个身份,便可以拥有许多特权,比如借查案为名远赴陲宁,又或者以维护城防治安为名,不必天天待在首舍循规蹈矩......最为重要的是,从此之后,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一队私军了!”
沈昀闻言,暗自感叹:“纵然我两世为人,在玩弄权谋方面,还应该跟这些老狐狸们好好学习呀。你正瞌睡,人家便送来了枕头,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沈昀感激涕零的起身向陆衡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城主大人栽培!”
……
沈昀从衡湖山庄回到霖安城,正在向董府行进,迎面走来一队巡防营的兵士。
为首的校尉看到沈昀后,连忙上前拱手道:“见过沈司正!”
沈昀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拱手还礼,紧接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对方,“弟兄们巡城辛苦,本应请大家吃顿薄酒,奈何俗务缠身,恕我不能亲自奉陪了!”
巡城校尉接过银票,拿在手中扬了扬,属下兵士们立刻齐声谢道:“沈司正高义!”
从城门到董府,沈昀一共散去两千多两银票。
进家后,又给了道喜的下人们一些散碎的银两,这才回到月梅别院。
刚走进正厅,便见吕薇有模有样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形,漂漂万福,微笑着说道:“妾身见过官人!”
沈昀苦笑着摆了摆手,对已然乐不可支的董月梅说道:“娘,你们都知道了!”
董月梅指了指桌上的官服、文书和腰牌,说道:“你前脚刚出门,随后城主府便派人送来了这些,听说他们是一路敲锣打鼓而来的,此时估计霖安城百姓都知道你这位沈司正了!”
沈昀道:“看来,城主早有预谋,这个差事虽然有不少特权,但看在其他士族眼中,无异于陆家和董家的结盟,我就怕家主会因此.....”
“哈哈哈,你也太小看舅父我了吧!”
董绰大笑着走进厅堂,抬手抛给沈昀一枚古朴雅致的玉牌。
沈昀接过之后看了一眼,疑惑的看向董绰。
董月梅叹道:“兄长,董家首席主事的位置空缺已久,把他交给一名外姓子弟,你这样做不怕引人非议么!”
董绰笑道:“陆衡那狐狸事事占先,我这个做舅舅的再不有所行动,死后还不被祖宗们骂死呀!”
在董家,族老们虽然有决议权,但执行权还在于各位主事,而首席主事,直接听命于家主,实际权势还在族老们之上。
曹家、潜在的黑手、神秘的偃月楼......
树欲静而风不止,沈昀虽然不想多事,但从来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在这样的局势下,只有不断的提高综合实力,才能在与对手的博弈中立于不败之地。
沈昀默默的走到桌前,拿起司正腰牌,转身走出厅堂。
他负手站在院中,仰望天际,温和而深邃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令人无法直视的睥睨之色。
……
九天之上,一座高大雄伟的宫殿深处。
“奇怪,几十万年过去了,我刚刚似乎再次感受到了那个人气息......”
“尊上请宽心,他们早已形神俱灭,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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