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礼这一通猛夸把徐言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愧是读书人,连夸人都这么有水准!
“呃...履卿兄过赞了...”
徐言咽了一口吐沫,伸开右臂做了个请的手势:“履卿兄何不进屋来,我们慢慢聊?”
陈茂礼点了点头道:“愚兄也正有此意。”
二人相继进了徐言的上房寻了椅子坐定,双喜赶忙倒了两杯茶小心侍候着。
“某有一事不明,看履卿兄也不似家境贫寒之人,怎会付不起这房钱?”
徐言酌了一口茶,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
陈茂礼摇了摇头苦笑道:“愚兄前些时日来到府城准备府试,见这泰来客栈紧邻府学,便决定在这住下来。实不相瞒,愚兄家中虽然不算巨富,但一天三钱银子还是出得起的。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昨日愚兄上街想买些点心,好夜里读书的时候垫一垫,谁知...包裹却是被贼人偷去了。”
徐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那小二也太过势利了,见履卿兄付不起房钱竟然起了赶人的心思,连一日时间也不肯宽限。”
“这也不全怪他,说到底是愚兄不够小心。还好遇到贤弟仗义出手,不然愚兄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陈茂礼端起茶杯,和声道:“来,愚兄以茶代酒,敬贤弟一杯。”
徐言赶忙举杯,与陈茂礼对饮。
二人方是饮罢,便见小二端着餐食来到门口,点头哈腰赔笑道:“徐公子、陈公子,早点小的给您们拿来了。”
徐言抬手点了点道:“便放在案几上罢。”
小二见二人相谈甚欢不敢打搅,进屋放下餐食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有什么需要,您们尽管吩咐。”说罢顺手带上了门。
“履卿兄,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府试吗?”
虽然徐言知道陈茂礼是嘉靖二十九年的进士,但他什么时候通过的府试还真不知道。理论上讲只要在乡试之前拿到秀才功名便可以参加秋闱。
陈茂礼微微颔首:“说来愚兄实在羞愧,这是某第一次参加府试。家师对某的要求很严格,非有连过三试的把握不会叫某赴试的。”
啧啧,看来这陈茂礼的恩师也是一位妙人。
说实在的读书人二十岁出头参加县、府、院试年纪并不算大,只是因为徐言的年纪才十五,衬显的陈茂礼稍大一些罢了。
“履卿兄才学满腹,必能够三试连捷。”
“哪里哪里,贤弟才是少年才俊,秀才功名唾手可得。”
二人一番商业互吹之后,陈茂礼悠悠说道:“贤弟,你可知最近宁波府发生了一件奇事。”
“呃,履卿兄不妨说来听听。”
陈茂礼看了眼双喜,徐言笑道:“他是我的贴身书童,履卿兄但说无妨。”
陈茂礼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愚兄听说,宁波府近日出现了一只白龟,这可是上天降下的祥瑞啊。听说知府大人已经把白龟敬献给了抚台大人,准备派专人送至京师献给当今圣上呢。”
呃...徐言心道还以为是什么奇事,原来是白龟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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