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什么事?”霆霓和晷景几乎接上灵簌的话,同时追问,话一出,两人互相睥睨对视。
晷景的问题,灵簌顾若惘闻,一句与他不相干带过去,却抱着霆霓温柔细语。
“亲爱的,你很快就会知道。”
只是换个说法,那是不能说?霆霓余光瞄到身旁的玥。
“是人类小孩让你来的?”霆霓蹙眉,为何堂堂的结界守护者会听人类小孩使唤?她的魔爪的范围再次超出他认知。
“不,让我降临的是使命和职责。”她还懂霆霓的意思吗?若承认是巫女小孩让她来的,霆霓肯定连带她一起鄙视。
想不到霆霓和人类的关系那么差!两人并排而立的时候似乎没有嘴巴上表现的不合呀。
听到霆霓的问话,云翳才冷静下来,灵簌不会随随便便跑来这里,身为守护者更不会。
是因为别的,重要的事情?
“和我有关系吗?”云翳怔怔地问。
她对霆霓的心意无论过了多久,从没有被磨灭,可是他们各自都有不能为彼此离开、逗留的理由,她以为自己看开了,习惯了,接受了。
见到灵簌的一瞬间,却好像失去了理智般,几句即被她挑拨,还有了一决高下的……简直可笑。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云翳瞄一眼正气定神闲喝茶的人类小孩,霆霓是那样喊她。
人类巫女让给晷景送信,然后她离开果月宫,首先回到七号楼,晷景即在七号楼出现。
还以为哥哥那刻应该是泰然自若在上面等着,怕不是早坐不住了,虽然嘴巴上解释是六号楼雪月宫的闯入者不见了。
闯入者不见了不是什么事,用得着他亲自下来搜索吗?
当时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闯入者非同寻常。霆霓一直和人类小孩一起,“光”之内还没有谁比妒罗锦的孩子更熟悉六号楼的,那只剩下霆霓的贴身侍卫,天帚在进入洞道后即失去消息,这是值得担忧的。
他们找到朝暾时,他正在追踪一阵怪风,云翳到了,怪风倏地拐弯绕着她转,似是试探什么,她一直忍耐,直至半推半就落到获月宫的大门前。
“听闻这里就是你和霆霓定情的地方。”
灵簌满是挑衅的尖锐声音随风而下。
她听过灵簌,在她生病的那段时间还曾经待在“光”,当然也听说了其他事情。之后她病好了,灵簌也离开了。
风系的灵簌,透出墨绿光彩的长长高辫,鹰準的铠甲,手握鹰爪双刃,随时脱手割切敌人的要害,英气凛然,活泼可人。
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她终于有幸见到,不单是霆霓的知己,还是风的结界守护者。
她为何能降落“光”,而且张口就要与她决一死战。
她们之间并没有要争斗的理由。
由不得拒绝,云翳即被拉到战场。
虽是被迫应战,几招下来,不得不说,灵簌是一个无论是外貌和战斗都相当具冲击力的女子,的确是能让人动心的女子。
灵簌的强顽让她不得不抛开杂念,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渐渐沉沦其中,和灵簌过招竟然让她感到从没有的愉快。
直至霆霓,不,是人类巫女的到来。
她无意往别人身上推卸,这里的平静似乎在人类小孩出现后起的变化。
云翳目光越过所有人,再次落在自称是巫女的人类上——她还在喝着那杯茶。
这个时候,众人的焦点落在灵簌上,准备摩拳擦掌对她逼宫,人类小孩却事不关己,继续漠视。
盯着玥的还有霆霓。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甚至,都是她的安排。
玥把茶咽下去,重重叹了口气。
灵簌和云翳在获月宫几天了?在场的不单有晷景和霆霓,打斗招来了一堆碍事的围观者。
也罢,碍着地方,但不碍事。
“怎样?”玥动动嘴唇。
旁人听不到声音,只看到放下茶杯的人类小孩一本正经看着霆霓怀里的灵簌,而灵簌立马收起搂着霆霓的八爪,整理一下衣冠,从天帚手中接过茶一口喝光,吸了口气。
“这,大概是吧。”灵簌模棱两可的道。
玥抬起眼帘,瞟了一眼灵簌。
“没有大概的说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打算那样跟其他守护者交代?”
霆霓侧目,很严厉的说呢。
小孩子严肃起来也可以很慑人的,灵簌急了。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也不确定啊。”
作为守护者,她是里头最年幼的,这是指资历,不是年龄!不知是谁规定的——最年幼的守护者将要承担新的守护者的首次核定。
因此,在妒罗锦去世前,她就很紧张地期待着这天——新的守护者的到来,真的即紧张又害怕,前辈们只管说做就是了,根本没有给她建议。
妒罗锦即将寿终的消息,他们早一百年就散布开去,七国却迟迟没有选出适当人选,已经不能指望了。
然后,人类来了,带着异界的信息,任务也随之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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