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赵通昏迷的躺在床上,双臂和左腿过着绷带,腰间缠的尤其厚,像是穿着尿片。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妇人,虽然衣着并不华贵,但从泪眼中依旧能看出其模样的俏丽,不停地‘嘤嘤’低泣。
妇人身后则站着一位健硕的中年男人,目光中带着心疼和凌厉,尤其是看到赵通下身的伤,更是掩盖不住的怒意。
“家主。”就在屋内寂静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样了?”男人转过头,看到走进来的人,声音压低问道。
“左参军传信,人已经抓到了,是从刘家带走的,目前已经收押城军府重牢。”管家躬身回话,目光瞥了一眼床上的赵通。
“刘家?”男人眼神一沉,顿了下继续道,“告诉左冉,不留后患,此事交给岩儿去办,我要结果。”
“是,我这就通知大少爷,老家主已经替二少爷医治了,老爷您也注意身体,别太动气。”管家闻言点点头,看着赵亭之带着怒色的面容劝慰道。
“通儿的伤再晚上一两个时辰可能就无力回天了,即便如此也要休养月余。”赵亭之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此事我赵家定要杀一儆百,即便与刘家有关系也不行!”
“是。”管家应声退了出去,赵亭之走上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赵通,手掌轻轻拍了拍夫人的肩膀,柔声道,“月儿,父亲已经将通儿的伤处都复原了,好生休养就会没事的,别伤心,有我在。”
夫人点点头,依旧低声抽泣,赵亭之没在多说,走到门口吩咐家仆让厨房做一些营养品送来,便快步离开了。
就在赵亭之离开之后,床上的赵通眉毛闪动了两下,艰难的睁开双眼,夫人见此状惊喜的就要唤人。
“别!娘亲,别叫人。”赵通沙哑的声音赶紧拦了下来。
“通儿,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夫人泣极转笑,如春风般沁人心脾,关切道。
“父亲不是说了吗?我的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您别伤心。”赵通摇摇头。
“你刚刚就已经醒了?”妇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呵呵,爷爷以元气将我唤醒后就没有昏睡。”赵通嘴角咧出一抹笑容。“我只是在等,看看父亲如何处理此事。”
“你这孩子。“妇人白了他一眼,语气嗔怪,“你父亲将此事交给你了岩儿,看你怎么办。”
“交给他是最好的,交给别人我反而不放心。”赵通轻松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妇人舒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温婉,“岩儿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也算是亲兄弟,相互扶持才是最重要的。”
赵通点点头,看向妇人的目光有些复杂,有关切,有可怜,有倔强,更多的是不屈。
他的哥哥赵岩是父亲的正妻所生,天赋也比他稍强,十四岁就进入了城修院,如今已经是锻气中期,随时可能迈入锻气后期。
更重要的是,赵岩的母亲来自四大领城中最强盛的清溪城家族之一,虽然一直卡在锻气境顶峰,但背景不弱,所以赵家才能在短短十余年间,一跃成为能够和通裕城根深蒂固的孙家抗衡的家族。
不过包办婚姻之下,赵亭之隐忍的性格总有爆发的一天,赵通的母亲并非元修,只是通裕城一个富庶人家的女儿,温婉可人,幼年时赵亭之和她便相互倾心,只是无奈家族联姻。
赵亭之成婚之后成为赵家新任家主,不顾父亲的话语和颜面,以雷霆手段清理掉了所有对其有异心的人,连自己二叔都没有放过,强逼父亲废去其丹田扔进狱中吃了五年牢饭。
不到三年便以气元境中期死死掌控赵家,力排众议娶了赵通的母亲作为妾室,生下赵通,此事在整个通裕城中都是坊间的一段佳话。
也正因如此,赵通的母亲被正室打压,母子居住在小院之中,所享受的可谓天差地别,不过母亲从未因为这些事情责怪过父亲,对她来说,只要能够和父亲成为夫妻,就已经满足了。
可惜他是男儿身,总有一天要面临他最不想的结局,赵岩曾经暗中威胁他,等他成为家主,定要赵通和他母亲滚出赵家。
赵通知道,一切只能靠自己,便拼了命的修炼,终于成为元修,进入城修院,母亲才能够搬出那个和管家一样的小院,住到现在这个更大更好的别院中,得到的更多。
而这次自己受伤,父亲让赵岩去处理此事,是他最想看到的,也是意料之中。
赵岩是赵家长子,他被推出去就必须要处理好这件事,让外人看到他的能力,自然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若是他处理不好,那结果更是他想要的。
刚刚听到管家说人是从刘家带走的,此事若真跟刘家牵扯上,那赵岩恐怕......
想到此处,躺在床上的赵通心中更喜,虽然黎玄将他伤的这么重,这次倒是要谢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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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家门口一辆马车疾驰而去,直奔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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