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因为耳旁响起的,正是纯粹的汉语,他们根本没想到这支威猛的铁骑首领竟是汉人。
刘知府到底是活了几十岁的人精,当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大将军,大将军,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都是从中原洛阳都城逃难过来,可还是躲不过胡人的追杀,原本十万余人,现在到这的仅有我们不到万人,可胡人还要赶尽杀绝!我等实在是走投无路,望将军收留啊!”
青黑战马上正是吕布。他皱眉俯视着身前几人,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不值得信任,不过前方的火光和不断逃出的难民却都作不得假。
吕布回头,高声唤道:“高顺!”
“末将在!”
“汝率千骑收拢难民,聚集起来带往雁门关!”
“诺!”
此时,吕布抬起手,将画戟高高举过头顶。哪怕是夜里,画戟戟尖闪烁的寒光依然未减半分。“其余人,随本将围剿胡人,不留活口!”
震天的马蹄声响起,就连地面仿佛都在微微颤抖,人流的哭喊和尖叫都被蹄声盖过。正杀地兴起的羌人骑兵兴奋地抬起头,看着前方“迎”来的铁骑。
在他们眼里,骑兵都是胡人同胞的。原因无他,十来年的连绵征战,早已将汉人仅有的战马和骑兵消耗殆尽,他们起码有两年没有见到过像样的汉人骑兵了,更何况是如此大规模的?
夜晚的缘故,羌人没有看清来者的面目和袍服战旗,不过,这整个雁门郡都已经划给了他们羌人。可能这是可汗最近新搜刮的盔甲,装配给了他的亲卫队。羌人只能这样想着,然后举起手大声打着招呼。
这也是他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了。
一道凝炼到极致的“气”,划破十丈的范围,从吕布的画戟猛烈地向羌人挥出。肉眼可见的红色血芒射向那还未反应过来的羌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下一刻,他的头颅冲天而起。
解决掉了一个,吕布只觉得一股血芒涌入了自己身体,将他的力量增强了一丝。他并没有犹豫,转过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体内的血气不仅可以增强他自己的肉体,还能连带着让他的战马爆发出更猛烈的速度与力量。现在,他起码把自己的手下甩了两百米距离。如果他愿意,甚至能更远。
吕布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一身马术同样出神入化。驾驭着战马在人流中穿行,很快,他就找到了另一组羌人骑兵。
羌人此时已有了警觉,横着刀,龇牙咧嘴地对着吕布叫嚣着。不过,这在吕布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双腿一夹马肚,吕布双手持戟,对着羌人冲了上去。
羌人的马刀在画戟下仿佛和豆腐一样脆弱,不,应该是在那锋锐的血气下,根本没有任何人能挡住吕布哪怕一招,往往都是连人带马一起劈成两半,就连地面,都会被那锐不可当的血气划出一道大口子,威力着实可怕。
吕布的狩猎才刚开始,羌人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羊骨号吹起,原本四散的羌人聚集起来,将吕布围住。数十匹战马,数十对贪婪和仇恨的眼睛死死对着吕布。而此时,被他落下的铁骑才姗姗来迟。
“止!”吕布举起画戟,高声喊道,停下了麾下骑兵的步伐。不顾手下略有惊慌的目光,吕布拍动战马,双手握戟,主动对着已经结好阵型的羌人发起冲锋。
浑身的血气都被激发,在他的盔甲外流连,宛若实质,让吕布看起来像是披上了一套血色战甲。画戟上滴着蛮夷之血,他一人一骑,凶狠地撞进了羌人的骑兵堆里。
锋芒毕露!
吕布就像一柄血色的尖刀,刺进了羌人的心脏。然后,完整地将其切开!
他挥舞着手中的画戟,实质的,锋锐的血气达到数十丈,齐齐切开了前方羌人的腰腹,切开了他们想要挡住血气的马刀。这一刻,仿佛空气都被画戟切开。
战马停了下来,数十个羌人,半截尸体依然在马上,而另外半截,却早已掉在了半路上!
“斩!”
吕布回头,面色平静,举起手中的画戟,浑身浴血,宛若魔神。
狼骑的情绪沸腾了。挥舞着武器,兴奋地高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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