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对刘梁村很排斥,与刘四根关系不大,实际就是这两家人给刘昌郝留下的阴影。
八叔家还好一点,下面一家才叫糟糕。
刘昌郝去了大伯家,大伯未说什么,大婶却说了一句恶毒的话:“为何还不死!”
此刘昌郝非彼刘昌郝,听后二话不说,将礼物抱走。
“改天好好与谢氏谈一谈。”
继续散,然后看到了苗苗。
在城里,以前的刘昌郝动不动骂苗苗,谢氏胆子小也怕多事,几乎将苗苗关在家里,回到乡下,苗苗开始像小牛一样撒欢,刘昌郝看到她在与几个小孩子疯玩,仅是嘱咐一句,不要摔倒,就回家了。这是在宋代,还是在乡下,孩子没有那么金贵。
刘昌郝才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家,刘梁村呈拨郎鼓形,村民主要集中在村东边,后来因为分家等原因,有的村民顺着西边的土垄开始呈一字形建房,一共有十来户人家,没有东边热闹,胜在干净,空间大。刘家与刘昌郝小叔的两栋宅子就在这一字垄上。
当初他的祖母建设这两栋宅子时是用了一些心血的,门前一道遮墙,只是遮墙,不像李大官人李阔海家的宅子,虽是遮墙,上面铺有层层叠叠的飞檐,还有一道供车马进出的夹门,也有正规的厢房、耳房、倒座房。
刘昌郝家肯定没有这些,门随意地放在正中,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耳房,东耳房是厨房,西耳房更长,与院墙连在一起,是放杂货与粮食的地方。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后面是四间房,东边正房是刘昌郝父母亲的房间,西边两间房则是防止未来有女孩子出生,一间是男孩子的房间,一间是女孩子的房间。苗苗现在还小,随便跟母亲睡还是跟刘昌郝睡,都不用计较。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有牛棚,猪圈,鸡舍,当然,现在什么禽畜也没有,还有一个厕所。
墙壁不是砖头,砖瓦房同样会计入财产的,然后加税……也不是夯土墙,而是土坯,虽不及砖头坚固,但比夯土墙好,又不易开裂。屋顶就没有省了,一旦是草屋顶几乎两三年就要翻修一下也麻烦,于是用了青瓦。刘昌郝祖母又在西耳房那边种了一棵刺槐树,槐树长得快,十几年过去,这棵槐树已经与小叔家那边的槐树抱在一起。
小叔家没人,本来花家准备等将刘昌郝家的宅地一起吞下去再安排人手过来接管的,出了变故,小叔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刘昌郝从杂货间搬来梯子放在院墙上,爬了上去看着小叔家那边的情况,几间房子全部打开着,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刘昌郝苦笑了一下,“这真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马上就知道真相了,五婶子说:“别看,老六家余下物事全让刘四根搬走了,大门锁亦是那厮锁上。“
老六就是刘昌郝的小叔。
刘四根这么做不叫偷,花家吞掉小叔的家产后,暂时交给刘四根代为看管。现在与花家无关,也与刘四根无关。顶多说刘四根很不自觉,刘昌郝都回来了,他也没有交出钥匙。
这个无所谓,反正那边暂时也不会住人,几个婶子在做饭,轮不到刘昌郝干活,几个叔伯父还有刘父交好的人,以及几个青年正在门口聊天,于是刘昌郝也走到门口。
刘昌郝的二伯父问:“狗子,汝回家了,有何打算?”
“是有想法,过几天吾还要去京城,看看后做决定。”
说着,刘昌郝看着前方,前方是起伏绵延的岗陵,能利用的只是近处的一些土丘,虽然这些岗陵比较矮小,因为砍伐得厉害,许多山成了光山,绿意是有的,全是荒芜的杂草。
刘家的四座土山就在哪里,离他的家不足两里路,山下面的旱地也是刘家的,然后到桑园子,这才到临近一条小河的那个池塘与几十亩半水田,整个刘梁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小河两边不到七百亩的半水田,余下的旱地想建设陂田都缺少足够的水源。即便有什么出产,得要走四里路才能到达惠民河畔,中间还有一段是崎岖不平的险峻山路,稍大一点的车子都无法通过,所以刘梁村才贫穷。
还有更穷的,再往西去,有几个村子,大的不过三四十户,小的只有十几户,那真正位于“山里”了,几乎连块像样的谷洼地都没有,逼得没办法,各个成年男子在农闲时就满山的寻找猎物,靠打猎帮辅一下家用。
但不是一无是处,只要能弄出东西来,能弄到外面,外面就是惠民河,几十里外便是东京城,现在的开封不是后来的开封,乃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当然,弄出来低附加值的东西还是不划算的,比如木柴,仅是运费过税工钱就会占据近半成本。
刘昌郝与大伙聊了一会,开始吃晚饭。
天渐渐黑了,大家还没有吃完,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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