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节在宋朝很隆重,然而几人皆不乐观,毕竟它是一个很肃杀的节日。上坟放鞭炮,太过超前。
后面是春节,宋朝春节不叫春节,而叫元旦节,是由一系列节日组成的。
腊月二十四交年节,醉司命(酒糟祭灶神)、照虚耗(夜晚床下点灯)、诵经咒(有钱请僧道,无钱烧纸币)、扫屋宇、换桃符(多数人是选择大年初一换桃符,交年节换的比较少)、驱摊鬼(朝廷仪礼)、备年货,开始为春节预热。
接着是除夕,正月初一到初三是元旦节,初三又是官方法定的天庆节,正月初七则是官方法定的人日节,正月初十则是隆重的立春节,正月十四到十八则是最热闹的元宵节。
从除夕开始,整个春节一直会持续到正月十八,整整十九天!
不提其漫长、热闹、隆重,就说除夕,按照宋朝风俗,从天一黑便开始烧竹子,许多人家一直烧到凌晨元旦开门迎新岁,没有钱的那只好天黑烧一回,随后候岁,候到凌晨打开家门迎新岁再烧一番竹子。即便一个京城,每到除夕时便会烧尽数以千万计根竹子。
所以方波做了一个很大胆的预测:“吾估量,少则能拿两千贯契单,多则三千贯。”
方波所说的贯不知是官贯还是市贯,两者相差不大,虽是贯,不是缗,三千贯无疑太过乐观,刘昌郝说:“以两千贯计,此行,汝等吃须多辛苦,花费亦超出预计,吾心中知之,然经济吃紧,此番鞭炮下来,吾自当补贴之。”
四人前后送来了七万余根接穗,还有五万余根芍药根,接穗又要装箱,前后共送了六趟才将它们送完,花费更不用说了,即便为了盼头,刘昌郝也不能装聋作哑。
“无妨,无妨,”几人客气了几声。
刘昌郝拿出三块木板。
有了那么一大堆奖励的资料,刘昌郝也有了更多的选择余地。
第一块木板上是朱淑真的《冬至》,朱淑真似乎是一个问题美少女,但这首诗却是庄而不戚,雅而不哀,可以哀伤啊,如梅尧臣那首《冬至感怀》,远在朱诗之上,但都如此哀伤,还能放鞭炮?
关于春节与除夕的诗词更多了,不过刘昌郝选择了苏门四学子之一晁补之的一首词:
残腊初雪霁,白飘香蕊。依前又还是,迎春时候,大家都备:灶马门神,酒酌酴酥,桃符尽书吉利。
五更催驱傩,炮仗起,虚耗都教退。交年换新岁,长保身荣贵。愿与慈母、尽老今生,祝寿遐昌,年年共同守岁。
这首词不大好,但足够的应景与喜庆。
还有一块木板。
重阳节在宋朝也很热闹,许多人喜欢在这几天登高,说是怀念远方亲人,那多假扯的,主要是与清明一样,这段时间天气不冷不热,适宜出去游玩。若是高兴,也能放一放鞭炮。
据韩道实他们反馈的情况,重阳放鞭炮的人很少,但出忽刘昌郝预料的,许多顽童,一些无聊的人,却买了一些鞭炮放着玩,也有人结婚时用鞭炮了,为此刘昌郝还印了《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多喜庆哪。
然而也出忽了刘昌郝的预料,虽然极少数人家在婚庆上用了鞭炮,但选择大鞭炮时,大多数人家选择的不是印着《桃夭》的鞭炮,而是那首《水调歌头》。
韩道实问原因,花好月圆……
尽管刘昌郝后面又专门做了一批印着水调歌头的大鞭炮,还是不够卖。都将它当成婚庆的鞭炮,顾客至上,那好吧,于是加了水调歌头这块雕板。但不是木板,而是让朱三他们带到京城,重新刻成石板,庄木匠虽雕刻了木板,印刷效果不理想,木板印刷次数也有限,时间长了易变形。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刘昌郝用尺子在木板两边各画上两道线,这样用黄色颜料印出来,上下便有了两道“金边”,外观会更好看。顺便再问一下,用颜料印刷时有没有特别注意的事项。
京城雕版的石匠不要太多,只是一件小事,几人离开。
刘昌郝回到房里继续看手机,非是看手机里的诗词,而是看种植方面的资料。看了一会,又打开任务条,刘昌郝脸上忽然露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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