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能发神经,谢氏不替发神经,刘昌郝更纳闷,也正正好。从刘梁村到谢庄得有近十里路,路又不大好,苗苗还小,自己带着礼物只好走走停停,有二妹一道,苗苗走不动时,将礼物交给二妹,自己好直接背起苗苗。
兄妹三出发。
半路上,二妹说:“大舅娘好凶。”
刘昌郝明白了,二妹说的大舅娘可不是谢家的大舅娘,而是四婶娘家的大舅娘。
在农村,过年时,外甥外甥女得拜舅舅家的年,可能四婶的嫂嫂与自己大舅妈差不多,略有些势利,自家好的时候不会说,这几年辰光不大好,二妹又不是四婶亲生的,她说话便有些难听,或见外。
二妹终是越来越大,该懂的也差不多懂了,年拜还是不拜,让二妹拜,不大好,不让二妹去拜,她两个弟妹去了,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同样的,二妹心情也不会好。
自己大舅妈也不大好,无论好与不好,血脉关系是割不断的。
这个话题不愉快,刘昌郝说:“二妹,今年则罢,明年元宵节,我带你去京城看元宵节。”
“好啊,不行,哥哥,惠民河会不通航。”
“今年有闰月,明年节气早,惠民河必开封。”
“京城人多乎?”
“多啊,几有四千个刘梁村人数。”
“好多。”
苗苗拍着小手央求道:“哥哥,我也要去。”
“我也会带你去。”
二妹问:“舅父家如何?”
这个舅父是谢家的舅舅,刘昌郝想了想。去年家里事多,未去谢庄,不过前身去过。谢庄也有岗陵,但孤零零的不成气候,余下的多是平原地带,其情况类似小姜村东边的李庄。
至于两个舅舅家,不及刘父在的时候的刘家,不过两家皆有桑园,还有一些耕地,情况大约与梁三元家相仿佛,纵差也差不了多少。于是他答道:“还行吧。”
兄妹三一路走着一路说着话,来到谢庄,得先拜大舅家的年,还有外公外婆呢。
外婆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刘昌郝回到家后,谢家来了四回,第一次是两个舅舅来的,第二次是外婆与大舅大舅妈来的,第三次是二舅与二舅妈来的,第四次外婆与外公来的,第五次是外婆与二舅妈来的。其他人来了一次或两次,唯独外婆来了三回。
外婆看到了二妹,脸上表情也有些古怪,刘昌郝开始都误会,不要说外婆了,她将刘昌郝拉到一边:“大妞为什么来我家拜年。”
“外婆,那边舅娘说话难听,四婶索性让二妹随我拜外翁外婆元旦。”
“他们凭什么责难二妹,以后来我家。”外婆不高兴地说。刘明山将二女儿交给四弟抚养,但刘明山在的时候,明的明,暗的暗,补贴了很多,刘明山去世,刘家有些败落的趋势,贴的比较少。可刘家并没有败落下去呢,况且二妹开始挣钱了,今年替刘家老四挣了多少钱。
是亲人,最好不要去算账,刘昌郝替四婶嫂子改说:“她恐怕也非有意责难二妹,其性子就是如此。”
大舅端上果子,外公是一个很健谈的美髯公,坐下来与刘昌郝唠叨,大舅妈有些不耐烦,问:“你家山塘修好乎?”
“修好了。”
“蓄水乎?”
刘昌郝微蹙了一下眉。
秋天,外婆与大舅、大舅妈一道来自家,特别是外婆,女儿遭此大难,一直不放心。另外就是看到刘家种种古怪的建设,大舅与二舅还好一点,不懂了,便问,刘昌郝一一做了解释。但大舅妈继续摆威风,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还拉着张平婆娘说了半天,张平两口子是好人吗?况且为什么二妹来你们家拜年,就是因为在四婶那边舅舅家受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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