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的京城,说书先生有了新故事。
故事里,颍川郡郡守楚留泽大公无私,为一贫苦教书先生声张正义;南安侯府的小侯爷贪得无厌,害人性命,却仗势欺人、不加收敛。
这故事一波三折,却又荡气回肠,一时成为酒楼众人的追捧对象。
酒楼雅间里,穆轻眉气定神闲地饮着酒,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意,挑眉问若云:“瞧这些听者的反应,我这故事写的不错吧?”
可惜若云实在不解,注意力根本没放在故事上,只是问穆轻眉:“殿下,颍川郡守这次的案子办得实在是憋屈,当庭审判时,张甫杭连面都不曾露,你让说书先生宣扬,有什么意思呢?”
“这世家大族,相互勾结,草菅人命,张甫杭的身份,要想入狱,凭一个郡守,怎么可能。能得到如今这结果,可见已然是尽了力,让说书先生夸夸,不算夸张。何况……”,她如同隔岸观火的冷心人,眸中是全然的冷意,唇边是不屑的嗤笑,一字一句道:“好戏,还在后面呢。”
坐在两人对面的,是个娇媚的姑娘,她柔和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渴望,穆轻眉瞧见,拍拍她的手,带着几分胸有成竹:“月影,鱼快上钩了。”
华灯初上,尘凡涧头牌月影姑娘的箜篌断了根弦,案上的雕花匣子里,一根完好的琴弦却沾着未干的新血,姑娘芊芊细手不盈一握,弹惯了箜篌的指上难免有些老茧,看着却越发可怜——只是这样素白的指尖上,是尚未擦去、带有余温的新血。
“听说前几日尘凡涧死了个人,月影可害怕?”,张甫杭坐在主位,难得没有上下其手,规规矩矩听月影弹完了一曲箜篌。
弹罢一曲,月影先净了手,她素白如玉的手指不染半点尘埃,看得张甫杭心里痒痒,恨不得蹂躏一番。可他这样的色胚,对着月影竟也生出不忍,只紧紧抓住月影的手,连连道:“别把月影吓坏了。”
姑娘软软靠在他怀中,语气里满是后怕和压抑,不乏柔媚道:“可不是嘛,好端端的,您说那人怎么就上吊自杀了呢。听说那人还是您颍川郡府邸的管家呢。”
“哪里是上吊自杀呢,是他知道了些东西,我杀人灭口罢了。”,张甫杭喝了酒,对着这位红颜知己什么都说,他语气里带着掌控他人生死的得意与兴奋,兴致盎然地只把这事当做标榜自己成就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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