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功、李过、刘体纯之所以敢先斩后奏干掉吴三桂,除了自恃有功之臣法不责众之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觉得刘永锡肯定会对陈圆圆感兴趣,所以干掉吴三桂之后第一时间就把陈圆圆绑了过来。
而刘永锡听到这也是无可奈何,虽然他对陈圆圆没有太大兴趣,毕竟陈圆圆再怎么动人也不过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影响非常深远,但是在刘永锡心底陈圆圆是远远比不上李香君、朱媚儿这样的刚烈女子,再好看也未必能相守一生。
但是忠贞营和大西营可以说是这次北伐的主力军,而且刘永锡也想着怎么干掉吴三桂,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帮忙,刘永锡实在是不愿意寒了诸军将士的一片热诚:“皇后,陈圆圆就由你来处置吧!”
高皇后没想到刘永锡会是这么一个安排,只不过刘永锡既然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件事放过去,高皇后自然是要全力配合:“陛下放心,有我在,保证不会让吴三桂将军的未亡人受到任何委屈!”
而来报喜的信使看到刘永锡不愿意追究吴三桂与尚可喜之死,马上补充道:“陛下,高一功、李定国、李过诸位将军都请求立即渡河北进。”
原先按照刘永锡的谋划,拿下河南以后要好好休整一下,但阿济格军团莫名其妙地全线崩溃,让诸路明军都觉得必须抓住这个难得机会。
毕竟承天朝虽然是一场胜利接着一场胜利,但一统天下的时间似乎已经不远了,若是不能抓住眼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等一统天下之后再想立点战功就千难万难。
而刘永锡也明白三军将士的一片苦心:“张博易已经在山东追击博洛残军,我们也要抓住机会消灭一切敌人!”
刘永锡非常明确地提到“一切敌人”,目标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清军,而是一切敢于对抗越明军的存在,而高皇后也能明白刘永锡的心意:“请诸位将军过河的时候务必小心,建虏在北方还有至少十几万甚至二十几万将兵,绝对不能大意!”
只是越明军的将帅们却并没有把清军的抵抗太放在心底,虽然刘永锡与高皇后的叮嘱确实没错,现在在北方可能有一二十万清军,其余不乏精锐之师,但是阿济格军团既然已经被明军尽数歼灭,而且明军的总伤亡不到三千人,那么越明军就有底气继续高歌猛进。
何况越明军虽然伤亡了近三千人,这次光是抓到的俘虏就有两万人,还有上万名汉军、绿营兵、新附军、外藩蒙古阵前起义加入了越明军的阵营之中。
本来对于刘永锡来说,统领这上万汉军、绿营兵、新附军与外藩蒙古的吴三桂、尚可喜是一个大麻烦,处理不好说不定又会弄出一个“三藩”。
既然高一功、李过、刘体纯等忠贞营将领帮他干掉了吴三桂与尚可喜,刘永锡就毫不客气地将这些俘虏与阵前起事的部队收编过来。
因此在经历了河南战役之后,北伐军的实力不减反增,锐气更是势不可挡,连续在六七个渡河点上渡过黄河继续北伐,但他们面对的并不是清军的激烈抵抗,而是各地绿营兵、州郡兵、豪强、缙绅的热烈欢迎,一时间箪食壶浆,越明军在各个方向都没能遇到真正意义上的抵抗。
刘永锡虽然明确提出了“一切敌人”,但是越明军一统天下的格局无法改变之后,大家都作出最明智的选择,就连现在北京城的满洲亲贵都不例外。
如果说越明军的北伐是一路高歌势如破竹,那么现在大清国在北方的遭遇几乎是复制了第二个李自成,李自成的在一片石之战之前几乎是征服了整个北方,但是山海关失利之后征服的每一个地方都发生了激烈的叛变,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说,真正击败李自成的不是大清兵,而是这些士绅引导的叛乱。
如果说之前北方官绅阶级对于大清国只是心存不满却不敢发作,现在阿济格军团在河南全军尽没的消息传来之后,整个北方的叛乱是此起彼伏,许多当年赶走李自成大顺军并欢迎大清国进驻的缙绅现在又打出了承天朝的旗号,甚至连许多绿营兵与新附军都参与了起义。
最初清军还有精力不断出动机动部队平定各地起义,毕竟现在的大清国已经是彻底藩镇化,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局面的崩坏程度已经超乎想象,大清国现在的问题不是守住北方的半壁江山,而是如何在退守关外之外避免越明朝的报复。
“自英王殉国之后,大清精锐已经是十去七八,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追究阮大铖这个罪魁祸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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