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空气中雾气弥漫。
上海这座城市地处长江出海口,长年水气丰沛,到了夜里多半都是这样的大雾天气。
上海郊外,一座尚未完工的坟墓,一帮人正干得热火朝天,掘地三尺。
“挖开了,见着棺材了!”
随着一个声音传来,农劲荪带着精武门的这群人都围上前来,围观的人里面还有几个警察,为首的正是上海颇为有名的探长谢元奎。
“霍老弟,希望你不要怪我打扰了你的清净……你们开棺吧!”
农劲荪犹豫了一下,看着霍廷恩和郭凌峰期待的眼神,终于还是开口吩咐道。
随着众人打开棺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几个霍元甲的女徒弟不由自主捂住了口鼻,差点没当场呕出来。
郭凌峰看着身旁的外国人道:“医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这个外国人是农劲荪从美租界那边请来的外科医生,听说医术很是高明,尤其擅长做外科手术。
这外国医生戴了口罩走近棺材,还没动手就一阵干呕,差点没吐在口罩里。
“不行!我不行了……我是医生,又不是验尸官!”
郭凌峰皱了皱眉头,冲农劲荪和霍廷恩问道:“看来还得我们自己动手验尸。农大哥、廷恩,我们谁来?”
农劲荪早已胸腹翻涌,胃里一阵难受,闻言道:“阿峰,我这一把老骨头,你就不要折磨我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来吧?”
霍廷恩倒是年轻,不过这些年来染上了毒瘾,身体素质也下降了不少,此刻比农劲荪也好不了多少:“小……表叔,我看还是你来吧?你是我爹的表亲,霍家除了我和东茹她俩,就数你和他最亲了,你来动手相信我爹不会怪你的!”
郭凌峰开棺之时已尽量减低呼吸频率,此刻虽有些难受倒也还能坚持,于是道:“好吧,那就我来动手吧!”
说完他走到棺材旁边,看见里面的霍元甲尸身,显然是精心化过妆的,加上死亡时间还不久,除了脸色灰白之外依旧保持了八九分生前的容貌。
“这就是民族英雄霍元甲吗?”
郭凌峰心中有些黯然,冲那个医生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做?”
那医生已经离得远远的,闻言答道:“你用手术刀把他的肝脏取出来,我先用药水试试就知道是不是中毒了!”
郭凌峰点点头,先动手解开霍元甲的衣服,又拿起手术刀来轻轻割开他的皮肉,一阵摸索之下终于将肝脏取了出来。
特么的!就凭这肝脏的颜色,谁敢说霍元甲不是中毒而死的?这都黑得像涂了墨水了!
那个外国医生明显是个严谨的人,并没有像郭凌峰他们这些江湖人物一般只凭颜色来判断,而是用手术刀切了一小块肝脏放进一个试管,又倒了些药水进去晃了晃,隔了几秒这才道:“我敢肯定,他是中毒而死的!不过这到底是是什么毒,我要把这些肝脏带回医院去化验之后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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