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易收敛心神,重重的点点头。
在他从小到大的人生里,对他好的人并不多。
自己老爹算是一个。娘算是一个。现在澄心,也算上了。
白不易又开始回想起在溪边扎鱼的时候,澄心坐在土坎上,是那样的天真无暇。心中不禁又有了些悲意。澄心瞪大了眼睛,看着白不易,然后伸出食指,点在白不易的额头上。
“哥哥,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妒忌你要找嫂子吧?”澄心问。
白不易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手不自觉的就想敲她的脑门,结果手却在空中凭空挥舞,空无一物。
澄心哎呀一声,假装自己被敲了脑门,然后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白不易。
白不易目光有些黯然:“澄心,你等着,哥哥一定会努力的。”
澄心点点头。
白不易继续说:“我爹娘去的早,这几年,我也不想再去招惹些什么人。只是想着自己独活了世。没想到却收了你这么一个鬼丫头做妹妹。”
“谁是鬼丫头。”澄心嘟囔着:“人家才不是鬼,我是剑灵!超凶的!”
白不易好笑的看着她,手中撰了撰拳头,说:“我还说,回来就去学怎么给你扎头发,你看,我还去付老板那里买了条红绳。”
白不易摸出来那根绯红的头绳,然后在自己手腕上捆扎几圈,道:“等见着了你。我就能给你扎头发....我...”
澄心甜甜的看着他。点点头,一双大眼睛中的光芒渐渐开始消逝,空中的身体也渐渐崩溃开来。
白不易这才恍然的发现,趟在床上的澄心,已经开始慢慢的风化成烟尘。
“哥哥!要努力...”空中模模糊糊的又传来澄心清脆好听的声音。
白不易看着空无一人的内宅,重重的点点头。
...
阮芳芳在书屋枯坐,仿若傀儡,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很是晦涩。
她拢了拢长发,兀自将它甩在一边。看着屋子里密密麻麻满满当当的书卷,心中浮现的,不是一种自豪,却是一种伤感和空虚。
陶夫子教她的时间其实很长。每日放课后,只要不是去找宋玉楼,陶夫子几乎都呆在这里。
“夫子。你去了哪?”阮芳芳叹气道。
她全身慵懒的趟在床头,甚至连洗漱都不想了。全身上下似乎抽不出一丝力气。
她拢了拢绯红的罗衫,倒头沉沉的睡去。
昏昏沉沉之间,她似乎听到了夫子的声音。她注意的听了听,却发现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一座小屋。依山傍河,却没有桃花。
她紧走几步,却发现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正在溪边砍材。她定睛一看,却是陶夫子。
陶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转头道:“你来了。”
阮芳芳楞了一下,点点头。
“你要去哪?”陶夫子又问。
阮芳芳想了一会儿,却不知道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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