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瞒节度使说,这二人,可当真称得上是咱们河南道的顶梁柱啊,要是没有这二人在济阴和濮阳守着,咱们这整个河南道差不多早就丢了,说不定江淮的租庸都送不到凤翔啊,现如今这两个州郡缺粮严重,张巡和许远却在这小小的睢阳城里私藏了粮食六万石啊!”
这叫啥,这显然就叫反咬一口,李倓知道,这个事儿但凡来的不是他,张巡和许远在这个家伙的狂怼之下都要够呛了。
“哼……”
李巨这话音才刚刚落下,李倓从自己的鼻子里哼出了这么一声轻笑,这一声虽说是笑声,不过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从到了睢阳城没人迎接被安排在了驿馆,到在这傻等了半天,再到李倓这一声从鼻孔里冒出来的冷笑生,李巨终于明白了,这个自己的孙子辈的建宁王,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节度使的意思是?”
话说到这,任谁都能看出来,李巨的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李倓再是皇子,也不过是一个失势的皇子,不过就带来了一万人马而已,在李巨的心里,他想要跟自己这个地头蛇比,还是嫩了点。
李倓上扬的嘴角完全没因为李巨的变脸而放下,开口的时候依旧带着笑说道:“那虢王可还得给我解释解释,十数万大军围攻睢阳,这二人顶梁柱又在何方啊?为何不出兵搭救?”
一听这话,这俩节度使对视一眼,脸色可就都稍微有点白了。
李倓一不给李巨面子,最难办的不是李巨,而是他们俩,李巨之所以向着他们俩,那可是拿钱堆出来的,真正太守该干的事儿,他俩可是毛都没干。
“哼!如今我大唐可谓是狼烟遍地,节度使不要以为只有一个睢阳被攻打了!”
说着话,李巨还轻轻的拍了一下子自己的长椅扶手,那架势显然是想在气势上压一压李倓这个小年轻。
“叛军是从北边来的,而濮阳和济阴正是在睢阳的正北,敢问二位太守,这十数万大军过境,你们难道不知?尹子奇几乎是过济阴而不入,又是何意啊?”
李倓这几句话,几乎句句都指向了他们的要害,特别是济阴的太守,听见了这句话那双腿不自觉的就抖动了起来,额头上那黄豆大小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冒出来了。
他其实早就已经降了尹子奇了,而且刚跟尹子奇商量着撺掇李巨把睢阳的粮食套出来,当做是自己给尹子奇的投名状。
本来这个事儿是万分的辛秘,但他不知道,为何李倓好像是知道了似的。
李倓当然知道,因为他对这段历史多少还是了解的,为啥睢阳之战打的那么惨,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几万石的粮食让这几个老小子给坑去了。
坑去了之后还降了尹子奇了,要不是这样,睢阳城的将士们最后也不至于吃耗子吃草根,据说张巡实在不行了还把自己的小妾给宰了吃了,因为这个事儿,李倓好几回看见张巡都直打冷战,心说这尼玛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当然,这样的事儿不会发生了,因为李倓早就想好了咋处置这个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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