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太守的确是投靠了尹子奇了。”李倓轻声甩出这么一句。
“那济阴太守呢?”
“不杀了济阴太守,本王怎么知道濮阳太守早就降了尹子奇了?”
李倓这么一回答,俩人再也没啥问题可问的了,这是什么套路?他们俩纵然活了好几十年,但今个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个事儿,细极易恐啊!不过你别管别的,他好使啊!
李倓当然也懒得解释了,济阴太守之所以砍了,是因为他早知道这个家伙就是降了尹子奇了,在这个当口不但自己降了,还得坑一坑睢阳的粮食,于情于理于法,那都是砍脑袋的罪过啊。
前世的李倓,那可是千年的死尸都不知道见着过多少了,这砍死个人,虽然心里面也哆哆嗦嗦的,但好歹是没让身边的人看出来啥来。
砍了济阴太守之后,李倓直接拎着钢刀就奔了濮阳太守了,这家伙把濮阳太守给吓得,竹筒倒豆一般就把自己是怎么降了尹子奇的给说了一遍,这不就是李倓一直想要的证据了吗?
在这个时代,果决一点是没毛病的,而且砍死济阴太守也不是冤枉他,李倓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但是对奸贼,怎么说都得豪横点啊。
“这就是你虢王信誓旦旦的担保的俩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当李倓再次出现在虢王李巨面前的时候,他脸上的浅笑已经早就不知道消失到了什么地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愠怒,墨迹才刚刚干了的供状被李倓一甩手拍在了李巨的脑袋上。
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李巨当时就有点蒙圈了,连忙拿起来供状看了一遍,之后咧着个大嘴就瘫坐在椅子上了,他知道,自己带着这么两个货色来要粮食,实乃是大错特错了!
这一甩,也标志着整个河南道不再唯他李巨马首是瞻了,而是要掌控在这个皇帝亲自任命的河南节度使李倓的手里。
这当然是远在凤翔一心捉摸着拿回两京的李亨和以为自己太子之位已经是手拿把攥的李豫都想不到的。
在他们的心里,到了睢阳的李倓应该是垂头丧气的,甚至睢阳能守住多长时间都不一定,最终多半是个灰头土脸的跑回去的结局,要真是那样的话,太子之位跟他也就更没啥关系了。
而所谓的河南道节度使,也不过就是李亨给李倓的一个安慰性的称号罢了,不至于让自己这个成名已久的儿子太过狼狈,但这个乱世中的称号,到了李倓这却成了封疆大吏的令牌。
这个时候的李巨,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得了这睢阳了,人家是节度使,自己往小了说是糊涂,往大了说是不是跟那两位勾结了都是难说的事儿,就算是李倓把自己给斩了,也不过就是在那供状上面加上一个名字罢了。
于是乎,李巨彻底怂了。
“节度使啊,我这也是一时糊涂,被这二人给蛊惑了啊,幸亏有节度使在睢阳城内把关,这才没有酿成大错,我李巨还要拜谢节度使啊!”
这话还没等说完呢,俩拨了盖已经都着地了,眼泪和鼻涕也都出来了,这要熟悉的人看了,压根就不可能把他跟那个平常在河南道耀武扬威的虢王联系在一起。
“谢不谢我,虢王先别说,你的事儿,等睢阳安全了,我自然会向陛下禀告,不过这些日子,你就留在睢阳吧,虢王也是弓马娴熟的人,这守城,可是正缺人才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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