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赢了,总不过是换拨贪官污吏继续统治这个国家而已。
唯一感兴趣的只有后来被称作“朝鲜达芬奇”的丁若镛,这人属于实学派,看不起平时信手弹弦琴,临事无策报君王的无能贵族。
其人主张革新吏治,改变田制,救助自耕农,建立基层政权。
属于有点见识的两班贵族,可惜如今他面临的将是近二十年的流放生涯。
洪大守挤进人群,顺着人群指指点点的方向,看到一个面容清瘦,国字脸,相貌威严,在囚车中依旧镇定自若的中年男子。
“那人便是丁侍御?”洪大守向左右发问。
“是啊是啊!”“可不是嘛!”“就是丁侍御!”众人看着热闹,七嘴八舌的应和着他。
洪大守赶忙往前跑了两步,脱离人群,来到囚车边。隔着街道和官差,向这位有心革旧除弊的思想家低头行礼。
也许是有所感应,丁若镛突然偏头看向了洪大守。快速的打量了一眼之后,居然也点头致意,露出一抹微笑。
两人就这般错身而过。
再无其他好停留,洪大守转身离去。丁若镛他们还要游街示众,洪大守还要为生活奔忙,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似这等高官显宦,累代名门,父祖缨簪的两班贵族。在政治斗争的倾轧中也不免家破人亡,身死族灭。
不过是一介捐科出身的落魄两班洪大守,这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难过呢?
原本还颇显轻松的心情,如今也不由得苦闷起来。这种封建社会,杀人见血,处处吃人,压抑的地方,能让人透不过气来。
偏偏洪大守还就落在了这样一个时代,如今的洪大守没有一星半点和命运抗争的实力,随波逐流无法预知的未来令他仿徨。
就这么一路想,一路愁。用了三天的时间,徒步从汉阳走到了自古以来便闻名朝鲜的港口,熊津地方。
坐在路边树墩子上的洪大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脚丫子,好在这个身体出身的武官世家,除了读书认字,还学习枪棒刀剑。如果是普通两班那种弱不经风的小身板,那指不定就死在半路上了。
闻着海港城市特有的淡淡鱼腥味以及海水的咸味,洪大守很是感叹。
熊津不仅仅是面向黄海以及渤海湾的大渔港,实际上也是在地郡府向汉阳转运年贡米,外地商人转运商品的中转港和贸易港。
虽然没有什么外国人的身影,但是从黄海道平安道南下,以及从全罗道庆尚道北上的各种船只汇聚在这个繁荣的港口。
各种地方的方言萦绕在洪大守的耳边,加上海面渔船上无数飞舞的雁鸥,嘈杂又充满着热火的气息。
比之略带压抑的汉阳城,还是这种充满活力的城镇更适合洪大守大展拳脚。
这儿就是他第一桶金的发源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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