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没再犹豫,他对阿拉贡道:“匕首。”
阿拉贡不明就里,但依言给唐宁递过去他随身携带的匕首。
唐宁又道:“火把。”
阿拉贡大声招来一个伙计,让他点燃一支火把交给唐宁。
唐宁将火把插在马车车厢板夹缝上,先用布将匕首擦干净,然后在火上燎烤一遍。
小心地用匕首拨开伤员伤口上的血团,用以止血的膏药,再刮干净那些墨绿色的脓液,伤口便基本露出来了,唐宁随即凝神进入冥思状态,手心缓缓放出一团丝絮般的白气,白气弥漫开来,笼罩着伤员的整个躯体,随后就如同具有自我意识似地,丝丝缕缕地从伤者裸露的伤口中钻入……
不一会,本还在渗血的皮肉不再出血了
阿拉贡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宁,到现在,他总算明白唐宁在干什么了。
“铜铃是个光明牧师?法师?还是德鲁伊?”
在阿拉贡的印象中,只有这些最接近神,会使用魔法的人才具备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不少商队的人都好奇地围过来观看,珊莎和山姆也在其中,有些人本想开口问些什么,但都在阿拉贡严厉的噤声手势中打住了话头。
过了一会,这个伤员创口里受损的皮下组织、肌肉以及内脏开始慢慢愈合,而在愈合的过程中,创口也在持续地排出一些坏死的筋膜组织,内脏和血污,这让创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唐宁全神贯住地在施术救人……
一段时间后,他停了下来,此时,伤员的创口看上去比之前平整了许多,但表面还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褐色物质。
唐宁换了一柄匕首,擦拭干净,用火燎烤,重复着第一次治疗时的流程,但这次他下刀更狠了,将痂膜挑开后,他开始将创口边缘的一些腐肉割去。
他的手很稳,神情很专注,刀法很细腻,就象一位雕刻大师在创作一件艺术品。
周围的人看得眉头大皱,头皮发麻,脸上的表情就象唐宁在割他们的肉似的。山姆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忍不住想看。
伤员在沉睡,鼾声大作,唐宁持续在切除他创口上的腐肉,他却象感觉不到痛似的。
刨去血痂,割去腐肉后,唐宁继续着治疗术的第二疗程……
良久,他停了下来,此时,伤员的创口又覆盖上了一层血痂,但唐宁没有再将其刮掉了。因为伤员体内脓血,毒质以及损烂的组织已经排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靠他自身的自愈能力来修复。
整个过程就象一台外科手术似的,而唐宁之所以这么熟悉,是他通过为树林里一头被箭射伤,导致腹部脓肿的麋鹿治伤得来的经验。
一个伤员救下来后,则是另一个……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完全暗沉下来。
当最后一个轻伤员也得到救治之后,唐宁轻吁一口气,背靠车厢壁,颓坐在车上,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此时的他,魔力已透支,累得肝都有些疼。
马车周围,火光熊熊,随行的商队骑士手执火把,包括阿拉贡,汉默,齐沃,珊莎,山姆在内,一直都在为唐宁举火照明,而他们此时看着唐宁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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