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冯茂才听出了她话中有话,当即脸色铁青的指着她,“你什么意思!宋老爷,这是要见官了?”
“逆子,还不退下!”宋泰平也皱着眉沉声呵斥。
幸汝南闻言,对宋泰平一拱手,缓缓道:“父亲,范管事说事发时,冯家娘子并无任何异状回家去了,一直到四个时辰之后的傍晚,冯家才来人说冯娘子毙命,敢问冯娘子在这四个时辰里可有异状,若有异状,可有请大夫,若无异状,也未必就是因范管事而死,倒不如请了仵作来,验验清楚,兴许冯娘子身上有什么隐疾也未可知。”
“来人,还不请少爷下去!”宋泰平又是一声冷斥。
他的话音落下,徐大掌柜便走了过来,道一声得罪了,拉着幸汝南就要离开。
其实幸汝南方才说的那些,宋泰平和徐大掌柜又怎会想不到,他们不想闹到衙门,毕竟这件事范管事并非存心,几十年的家奴了,又是老太太的陪房,宋泰平多多少少还是想保下来的,要是真闹到衙门,只怕不仅银子要赔,范管事也保不住。
幸汝南一把甩开徐大掌柜拉着自己的手:“我方才来的路上,听说冯娘子在家中长年累月遭受丈夫和婆母的毒打,冯娘子此番毙命,难道和冯家常日毒打冯娘子没有半分关系么?兴许就是新伤叠旧伤,又兴许,范管事只是个幌子?”
她这番话刚说完,在场的众人便顿时议论纷纷。
“你放屁!”冯茂才神色激动的破口大骂。
宋泰平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幸哥儿,你是如何得知?”
“儿子方才出去了一趟,是冯娘子的胞妹告诉我的,她说她长姐自从嫁到冯家之后,长年累月的要被毒打,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也要挨打,冯娘子的身上经常没有一块好皮,偏偏这对冯家母子好面子,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过。”幸汝南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眼睛通红,仿佛充着血,“他们打人从来不打脸,只要是能被人看见的地方,他们都不会下手,所以,冯娘子此番毙命,倒全未可见就是范管事的错。”
此时,孟氏和幸大志双双对视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三丫头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居然将这种事也跟人说了?现在宋家人知道了,恐怕不会痛快赔钱了。
“那死丫头呢?”幸大志眼看着快要到手的银子飞了,心中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低声问。
孟氏在屋里打量了一圈,也没看见宋钰的人影,“不在。”
“好啊,一会儿看我不打死她!”
就在此时,宋钰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老爷给我大姐做主,我刚刚去看了我大姐的尸身,上头累累伤痕,衣服下面皮开肉绽,就连脖颈处还有一道青紫的掐痕,大姐未必就是因范管事而死,求老爷为我大姐做主!”说完,他猛地磕了一个头。
磕完头宋钰就后悔了,嘶,疼死了,这死豆芽菜,非要他磕头,说什么效果逼真,现在他额头肯定肿了好大一个包。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幸大志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宋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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