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和鲍信对视一眼,明显将信将疑。鲍信最先忍不住,开口道:“二公子,本初豁达磊落,不像是你所说之人......”
“诚然,召四方之兵入京,是本初提出的建议。但二公子所言,他随后矫诏搜捕宦官家属,密令董卓加速入京一事,可有证据?”曹操沉吟片刻,看样子想进一步求证。
可何瑾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根本不接这个话题,起身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下只是讲出实情,也不在乎汝等信与不信。唔......时候儿也不早了,在下还有他事要忙,先告辞了。”
“二公子......”三人都没想到何瑾说走就走,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这次他们虽然都开口挽留,身子却没任何动作。
何瑾见状也只淡然一笑,施礼后信步而去。
此时食肆当中便只留下曹操和鲍家兄弟三人,看着何瑾走出店门,不由面面相觑,气氛一下沉闷下来。
最终,还是鲍韬忍不住,向两人问道:“二位兄长,二公子他......”
两人何等聪慧之人,当然知道鲍韬想问的是什么。但他们还在震惊当中,也不知如何回答。
随后又是一炷香时间,鲍信才谨慎开口道:“本初的确不像是那等人,只是......二公子的一番话,确实更令人信服。”
曹操闻言也没反驳,只是客观公正地分析道:“不错,若真依二公子言述的计策进行,四方之兵汇集城外却不入京,宫中宦官落荒而逃,百年来宦官弄权的痼疾就可因此消解。”
“届时朝堂又有士人领袖袁太傅和大将军辅政,士人必然得到重用,各士族豪门子弟施展抱负,大汉无疑会迎来一次中兴盛世!......”
说到这里,曹操又不由一滞,捻须叹息道:“可为何,二公子又不拿证据?”
“是拿不出来,还是根本不屑为之?......既知如此所言,不会轻易取得我等信任,为何又要多此一举?”
“谁知道呢......他们何家人办事,不是一向如此多此一举?”
鲍韬这会儿脑袋都快想炸了,只想着赶紧揭过此事,道:“二位兄长,想不通就别想了,我等也有事要办,还是速速动身吧。”
曹操和鲍信也无话可说,只能随着鲍韬一齐起身。可走到食肆后院儿牵马的时候,三人一下就傻了眼:那匹爪黄飞电,竟不翼而飞了!
鲍韬当即一把揪住了食肆的老板,喝问道:“曹大兄的爪黄飞电呢,汝这破食肆是不是不想开了?!”
食肆老板吓得脸色青白,哆哆嗦嗦地言道:“是,是刚才那位公子牵走了......你们一同入店,小老儿还以为那是他的马。”
一听这个,曹操和鲍信登时目瞪口呆:二公子,你这么无情的吗?
可反过来一想,尤其是曹操,却又无话可说:爪黄飞电本来就是人家亡父送的,自己对大将军又未有多少感恩之心,最后还不相信人家......
再加上何瑾今年才十六岁的年纪,一气之下把马偷偷牵走,好像再正常不过。
这还能咋办?
只能......凉拌呗。
可想不到,就在他郁闷准备离开食肆的时候,老板又鼓足了勇气一样,道:“三,三位可否将饭钱结了?......适才那位公子说了,曹校尉会按包店的标准,赔偿小店的......”
曹操登时一回头,哭笑不得:二公子,你这真是太无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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