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展坐在调解会的外屋门口上,正好对着门可以看到灯光明亮的里屋的情况。
里屋沿着板壁两旁摆着一些凳子,大概有二十来个人,就分坐在两边的凳子上。
正中间的照壁前,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旁边就坐着夏知秋和另外一位跟夏知秋年龄相仿的人,夏知秋正悠闲地喝着茶水。
看里屋这阵势,大概两边坐着争吵的双方代表,包括一些村干部。
师展耳边听着外屋里的人,正在粗的糙的在跟夏如春说着这起纠纷的起因或者原由,多少让师展听出一些眉目来。
就在这时候,里屋有一位人显得肥胖的年轻人站起来说话,可能这位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叫大胖的人。
“我说四叔,你这一大铁锤砸下去,虽然砸在了我家做的化粪池上,可是把我们一家的血脉亲情都给砸断了,你知道吗?”大胖有些动情地说道:“你是我四叔,你不是别人,我们家三兄弟,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们讨老婆请的喜酒,哪一次不是让你坐在头桌,给你老磕头敬酒的?你怎么就狠得下心,拿榔头砸坏我们做的化粪池的呢。
今天,是夏知秋支书出面,让我们三兄弟过来到你家来讲清楚这件事,要不然,我们三兄弟还真没脸面上你四叔家来讨茶水喝了呢。
我们家做化粪池前,也是跟你四叔说好的,就是要紧靠着中墙的墙脚做的池墙,礼数我们都应该说是尽到了的。做的时候你不发话,做好后你还是没讲话,怎么做好了要用上了,你就闹这么一出,让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呢,这可不应该是你当长辈的人该做的事吧,你让我们做侄辈的人说你什么好呢。”
“别……别……人前就……就装人模狗样,叫……叫的那么亲切。”有一位看上去有六十来岁的干瘦的老人抬头这样说道,明显是位说话还结巴的老人,看得出他有些气愤。
“要人敬重你,你也得有个做长辈的人样。”在大胖身旁有一位相对大胖而言身体稍微不那么肥胖,年龄也小一些的年轻人说了这么一句。
“三弟,不能这样跟四叔说话。”大胖对着说气话的人这样说道,看来这说话的人是大胖的三弟了:“四叔是四叔,我们做侄儿的就要当他是我们的长辈,他毕竟是我们父亲的亲兄弟嘛。
不是四叔我要说你,凡事都不会说个痛快话,老是这样一二句发狠的话,让人不知道你发的是哪门之火,有事说事嘛,让夏支书他们也好判断谁错谁对不是?”
“好,今……今天,我就把我吃……吃的哑巴……巴亏说……说个明白,就……就是你们要私下把……把我锤扁来也说……说……说……。”结巴老人气愤非凡地说道。
从老人那吃力的结巴话中,师展听到了这样的叙述。
大胖家三兄弟年前修建了个大卫生间,就紧靠在中墙的后段。
大胖家的大卫生间盖起来后,滴水就放在老陈头家这一边,穿中墙把滴水放在老陈家这边下来,这本身是不合理的,老陈头跟对方三兄弟说过多次,对方没有修改,老陈头只好自己把对方的滴水用塑料管给接了导引到后围墙外。
这事,老陈头家没有再要求大胖家再行修改。
后来在做卫生间下水道兼全家室内卫生间的化粪池时,还紧靠着中墙做,而且把出口留在老陈头家的方向,出口的导管也从老陈头家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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