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再一次被摔在床上,她恼怒地看着郁垒,这个男人未免入戏太深。这几日来都摔了她两次了,她感觉郁垒多摔几次,她基本可以瘫痪了。
她现在屁股正钝钝得疼,就见郁垒的身体像座山一般压了下来,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白珞眉心一跳,郁垒该不会想搞强制戏码吧?
若是以前她还觉得这也许是某种不足以为外人道的情趣。但在这结界之中,她现在这身体似乎有点吃不消,怕是没一会儿就得晕过去。她急忙按住郁垒的胸膛,一脸严肃:“王爷,请您冷静些!”
郁垒拧着白珞的脸说道:“冷静?你是我的王妃,为何做了这档子事就是不冷静了?白燃犀,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看郁垒的样子,似乎他是想来真的!
白珞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是欠揍啊!
郁垒丝毫没有察觉白珞绀碧色瞳孔里燃烧着的熊熊怒火。或者他是刻意无视了白珞的情绪,他压着白珞的双手一时间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当然不愿意强迫白珞做任何事情。可一会儿又是宗烨,一会儿又是姜轻寒,这些乱糟糟的人让他心乱如麻。他压着白珞的双手,不说放开,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白珞动了。
“咚”一声闷响,被压住双手的白珞猛地抬起头撞在了郁垒头上。
……
郁垒眼冒金星,心中顿时火气消了一半。
白珞看不清郁垒神色,害怕郁垒又压过来连忙解释道:“那个王爷,你真的得冷静下,你也知道如今我的身体状况。再说了,王爷您何必生气呢?我与弘化老怪之间仅仅是朋友的关系,你又何必想得这么远。莫非王爷你……对我存了那般心思?”
毕竟现在的郁垒是镇南王,他以前刻意冷落镇南王妃应该是有缘由的吧。
果然郁垒冷静了下来。他揉着自己额角坐在床边冷冷问道:“那宗烨呢?”
白珞这下被问到了,毕竟在她看来,宗烨和郁垒完全就是一个人,尽管在这儿他们只是兄弟,但白珞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郁垒。
郁垒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当下就冷下了脸,语气带了些失落:“果然。”
说完他就出门了,白珞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她心中自然是将郁垒放在第一的,可是宗烨……宗烨乃郁垒的地魂,她也不可能否定自己对宗烨的感情,真是令人头疼。
郁垒一路上气急,他甩上门,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白燃犀,这几日都是因为白燃犀,导致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可控,就在刚才,他甚至再次生出了将人死死禁锢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他原以为白燃犀对自己动了些感情,可是一问及宗烨,她就无言了。宗烨究竟哪里好!
郁垒越想越气,丝毫没察觉这几日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醋缸。
整整三日,郁垒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既不解白珞的禁足也不管宗烨的死活。从白珞的理解来看,郁垒把自己关起来是好事。毕竟这个狗男人的确应该修修仙顺带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
这日,姜轻寒来王府给白珞问诊。
白珞深切地体会到为何医患关系会是世纪难题。姜轻寒走进自己房里的时候,郁垒和宗烨就站在房间门外宛如两尊门神。
姜轻寒毕竟救了宗烨的命,宗烨的脸色还要好看一点。郁垒的脸色沉得如同黑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姜轻寒,仿佛在防贼。
姜轻寒尴尬地看着白珞干咳了一声。白珞抬起眉头看了看姜轻寒。姜轻寒对着白珞挤了挤眼睛,掳了掳嘴。
白珞明白姜轻寒的意思了——赶走门神。白珞深吸一口气正欲高喊一声“关门放狗”。可第一个“关”字还没说出口,郁垒黑着脸冷道:“休想。”
呵呵,在本王面前都敢挤眉弄眼,还想关门???这胆子也忒大了!
郁垒的杀意让姜轻寒顿时背脊一僵,寒意如同蚂蚁一样爬遍全身,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姜轻寒如同木偶一般挪到白珞面前:“王妃,在下来给你看诊。”
白珞伸出手腕。姜轻寒刚把手指放在白珞的手腕上顿时感到后背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姜轻寒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按在白珞手腕上的手都在抖。
这郁垒落到这结界里虽然被封印了灵力,但鬼知道这结界稳不稳定,万一他的灵力被释放了但是记忆却没有恢复,自己有几条命够死啊?
白珞看了眼在屋外对峙的两人,小声问姜轻寒:“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们恢复记忆?”
姜轻寒摇摇头,他要是知道他早在看到宗烨那会儿就让他恢复记忆了,哪还会在这儿吃瓜看戏,虽然这戏还挺好玩儿。
此刻的白珞十分想掐死薛泥鳅再把他炭烤后清炖。
但是结界一旦布下,不完成结界的任务就算是薛惑也无法解开。
算算日子,离宗烨被下毒那日已经很近了。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仍旧没什么进展,依然是一见面就像是仇人,特别是今日,他们两人同时在自己屋外出现,看对方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郁垒:“宗烨,你身上伤未痊愈,该静养才是,为何又来了王妃住所呢?”
宗烨勾起唇角,反唇相讥:“嫂嫂身体这般虚弱,若是出了什么事多一个人在旁也好援手。”
这是在变相说他不关心自家王妃了?!
郁垒胸口一闷,但偏偏宗烨说的没错,他只得搬出身份压人:“她是我的发妻,我自然会照顾好她,不劳王弟费心。”
宗烨嗤笑一声。
他们对话的内容都被白珞听了去,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两兄弟还有必要和好吗?!
一个别扭得和麻花一样,一个看不惯自己兄长,谁都不肯开口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好不容易道了声谢,结果自己又间接充当了坏人,让他俩吵了起来。
姜轻寒清了清嗓子说道:“白珞,你这副身体很虚弱啊,老实说,我也没办法治愈,不过让你活个十年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每天要喝调养身体的药汤。”
闻言白珞拍了一把姜轻寒,“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待这么久,等任务搞定了,就回去了。”
“也对,我差点给忘了。”
他们这边聊得尽兴,却是忘了还在屋外等着的两个人,直到郁垒察觉到弘化老怪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这才踹门进了屋。
他满脸不耐:“王妃身体究竟如何,为何诊断了这么久?!”
姜轻寒连忙起身,“王妃身子骨虚,心脉受损,想要彻底根治是不可能的,在下只能尽量维持王妃的生命,不出意外,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当真没有治愈的办法?”
郁垒皱眉,姜轻寒摇摇头,一旁宗烨也不说话。
这气氛,饶是白珞习惯了昆仑墟的冷风也是坐如针毡。白珞正准备挤出一个笑来缓和一下气氛,还没等她做出个笑脸,陆玉宝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风风火火端着小点心就闯了进来。陆玉宝一边跑一边嚎道:“嘤嘤嘤,王妃,王妃你怎么这么命苦!”
在外头时还没瞧见郁垒和宗烨,进了屋后就见一脸冷色的郁垒和茫然看着他的宗烨,陆玉宝沉默了一下,感觉有些尴尬,但很快又继续开始嘤嘤嘤。
一旁的姜轻寒见到老乡理所当然地想要热情地打个招呼,但却被化身嘤嘤怪的陆玉宝给惊得下巴都差点脱臼。他拉了一下白珞,有些纠结地看着陆玉宝:“他这是……”
白珞面无表情:“脑子应该是坏掉了。”
“真可怜。”姜轻寒感慨了一句又仔仔细细看了陆玉宝两眼摇了摇头:“还没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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