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飞云又是哈哈一笑,放下茶杯道:“小兄弟是个爽快的性子,既如此老夫也不绕弯子了。”
大盗笑道:“晚辈洗耳恭听。”
关飞云沉吟片刻,道:“不知小兄弟对三江府内三江一带的水匪了解多少?”
“略有所闻,知之甚少。”大盗笑道:“晚辈也只是听闻这是一群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劫匪,专门抢劫三江之上来往南北的商船。再多的晚辈却是不知晓了。”
关飞云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却很快被隐去,他道:“哎……看来是老夫多心了。本以为小兄弟时常来往各地,便对于那三江水匪了解甚多。
不曾想小兄弟对那些水匪也不甚了解。如此看来那群水匪当真是踪迹隐秘。”
“晚辈虽说去的地方比较多,但是那三江府却是很少踏足。”大盗呵呵一笑,又问道:“不知城主寻晚辈过来可是为了三江水匪的事?”
关飞云点头又立马摇头,道:“是……也不是……”
大盗疑惑,道:“城主此话怎讲?”
关飞云道:“寻你来此,一是想要问问你对三江水匪是否有所了解,二便是老夫有求于你。”
大盗心中狐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着,道:“对于三江水匪的消息晚辈的确不知,不过城主既然有事交代晚辈,但说无妨,只要晚辈能做到,必定竭尽全力。”
关飞云幽幽道:“那群水匪打劫了开往阳城的官船。”
大盗闻言脸色一变,惊呼道:“那群水匪竟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抢官船?”
随即又摇头道:“这不可能,他们既然抢劫了商船,就必定知道不但那些商船的主人在寻他们,就连官府也在寻他们,他们何来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抢官船?难不成……”
关飞云急道:“难不成什么?难道小兄弟还有其他见解?”
大盗摇头,道:“难不成他们把官船当成商船了?”
关飞云却是一叹,道:“怕就怕在他们明知是官船,却依旧敢劫了去。”
大盗却是沉默不语,若那群水匪真的是有意劫去官船,那么事情便严重了。良久他才说出两个字。“造反?”
关飞云又是一叹,道:“如今唐国已经在风雨中飘摇了,倘若再生事端,怕是将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大盗并未接话,这种系关国家的大事还轮不到他一个盗贼来操心。
关飞云继续道:“你可知北原府近年来接连大旱,导致北原府百姓颗粒无收,千万百姓流离失所,匪徒横生,导致兵匪之乱。
边城,雪城两城已是哀鸿遍野,如此严峻的情势为何朝廷却不派拨粮食来救济灾民?”
大盗心中一动,却是摇头道:“晚辈不知。”
关飞云见他如此反应却是呵呵一笑,道:“你不但是一个聪明的人,却更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大盗笑道:“城主与晚辈虽是见面不过两刻钟,却是将晚辈疲懒的性子看个通透。”
又道:“若是被麻烦缠身,整日都为了那些麻烦去烦恼,人生岂非是少了许多乐趣?”
关飞云语气萧索道:“哎……小兄弟言之有理。若有可能得话,老夫也想卸去城主职位,归隐山林,每日种种菜,锄锄地,坐看日出日落,过上那种闲云野鹤般的悠闲日子。”
大盗哈哈笑道:“哈哈……城主老当益壮,堪比壮年。自然还能为阳城百姓继续谋福利。”
关飞云道:“这话老夫却是愧不敢当,”
大盗语气一正,道:“近年来北原府连连大旱,三城已去两城,唯独阳城在这天灾之下得以幸免,可见城主之功。”
关飞云一怔,道:“听小兄弟如此说来,老夫却也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功劳,哈哈哈……”
大盗笑道:“城主不必自谦,以城主之名不单单是阳城,便是北原府,整个北方,甚至是整个唐国,又有几个不知城主之名?”
关飞云摆摆手,道:“虚名而已,不用在意。”
语气一正,又道:“那些粮食都在那些商船之上。”
大盗连声问道:“劫匪可有线索?官府可有追回那批粮食……”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最后沉默了下来。
关飞云却是一笑,笑得悲凉,好似在这一笑之间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他沉声道:“小兄弟猜测的没错,那批粮食不但没有找回,就连那劫匪的线索也没有找到。”
叹道:“倘若真能将那批粮食找回来,老夫又何苦为了粮食如此焦心。”
大盗迟疑道:“既然粮食找不回来,为何朝廷不再调拨一批粮食过来?难道又怕被水匪劫了?”
关飞云摇头,道:“倘若朝廷真能再调拨一批粮食,就算水匪有通天之能也劫不了。只是……朝廷已经调拨不出来粮食了。”
大盗问道:“这是为何?”
关飞云沉默良久,道:“战争要爆发了……”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1261/288892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