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收回横刀插入鞘中,坐了下来,不动神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玉堂虽极力掩饰,但怎能逃得过大盗的眼,他笑道:“阳城。”
白玉堂道:“关飞云让你来的?”
大盗点头道:“一半一半。”
又笑嘻嘻道:“怎样?白石头你我现在是不是也算是官匪勾结了。”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情势所迫,某不得已而为之。”
大盗啧啧道:“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罢了……罢了,盗爷不与你一般见识。”
白玉堂闻言眼皮子跳动得厉害。良久才道:“为何将那人杀了?”
大盗回头瞥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良久的大煞,他笑道:“盗爷请他喝酒他却不给盗爷面子,盗爷怎能留他。”
白玉堂道:“呈一时之快,不过是匹夫之勇。”
大盗依旧呵呵笑道:“匹夫之勇?一时之快?匹夫又如何?匹夫一怒,亦能血溅五步,盗爷虽是为贼,却也有匹夫出刀的一怒。”
他摇摇头,道:“这些闲话先不谈,你可有所收获?”
白玉堂摇头道:“某来三江府半月之久,一无所获。”
大盗瞧了他半晌,才道:“你这身打扮特立独行,说是烧包也不为过,倘若真有收获,那才是怪事了。”
他又指着旁边桌子的七个黑衣人,道:“你就像那七个笨蛋一样,黑衣黑斗笠,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
大盗的声音并不大,却能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那七个人听到这话,竟似毫无反应一般,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碗中的酒。
白玉堂脸上憋的通红,半晌才支吾道:“某……某不过是一时疏忽。”
大盗却没继续这个话茬,转而又指着王四等人,道:“你可知道那边桌上四人是谁?”
白玉堂瞥了一眼,道:“某不知。”
大盗似变得极有耐心一般,他道:“长得满身肥肉那个,瞧见没?那是京都府程咬银,一手三板斧使得出神入化。不过他也就只会那三板斧。”
白玉堂闻言看去,正好见程咬银双眼正看着这边,见白玉堂打量他,他便露齿一笑。
大盗继续道:“那耳朵上带着大铁环的汉子,便是西山府关胜,颇有其先祖关武圣之风,与人交手只用一刀。”
大盗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砸吧砸吧嘴,又道:“不过他也只会一刀,若是一刀没能击败敌手,就会变成个活靶子,敌手轻松就能将他击败。”
关胜闻言面上一红,却并未反驳。
大盗又道:“那长得漆黑的小个子,便是南越府李玄灞,一对铁锤败敌无数,光是一对铁锤就重达一百二十斤。也不晓得吃什么长大的,就那么大个个儿,竟能拿起这么重的铁锤。”
白玉堂道:“最后那人某认识,大刀王四,三江府少有人能胜得过他。”
王四哈哈大笑道:“白捕头谬赞了,王某比起白捕头来可是差远了,倘若有机会,王某定要与白捕头切磋切磋。”
大盗道:“是要切磋切磋,也让白石头明白人外有人,南刀白玉堂用刀不一定比别人厉害。”
又道:“至于这七个笨蛋就是蜀中唐门“七虫”。”
白玉堂诧异道:“唐门七虫?”
大盗点头道:“蜀中府唐门的七个师兄弟,名字倒也好记,姓唐,名是从一排到七。”
又笑道:“他们被蜀中府之人称作“唐门七虎”,不过盗爷觉得他们整日用斗笠将脸遮起来,怕是见不得人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长虫,暗器使得阴狠歹毒,又刁钻无比,盗爷便叫他们唐门七虫。”
似回想起了什么,大盗唏嘘道:“话虽如此,不过他们唐门的暗器的确是有几分棘手,盗爷当年去他们唐门溜达了一圈,没少吃苦头。”
白玉堂闻言瞧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却听一黑衣人冷哼一声,道:“阁下莫要欺人太甚,我兄弟七人虽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却也不是别人能随意欺凌之人。”
大盗嗤笑一声,道:“怎地?说你们是七条虫子还不服气?既然不是虫子就把斗笠摘了让盗爷见见你们的真面目。别整日躲在暗处抽冷子使暗器。”
那黑衣人闻言一怒,便要站起身来,却被为首之人一把拉住,只听那为首的黑衣人道:“三弟切莫动怒,盗爷只是玩笑之言,当不得真。”
又朝大盗与白玉堂一拱手,道:“在下唐一,见过盗爷!见过白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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