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笑道:“某何时跟踪于你,不过是某路过恰好遇见罢了。”
大盗低骂道:“私窥它秘,妄为人之。”
白玉堂却毫不在意,笑道:“你正值弱冠之龄,气血方刚,别人姑娘家不但救了你,更是对你悉心照料,你喜欢上人家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白玉堂竟是用大盗之前说过的话来打趣他。
大盗闻言却是面色一黑,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竟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笑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身在那春雨楼这等风月之地,不但没有沾染风月之地的气息,反而如鹤立鸡群一般,当真是难得的妙女子。”
大盗也是一笑,道:“她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妙女子,不但温柔善良,内心亦是刚强无比,连一般的男子也及不上。”
白玉堂道:“既然你喜欢那姑娘就要趁早表明心迹,别像某一样,留下终身愧疚。”
大盗沉默不语,良久才叹道:“喜欢又如何?盗爷的身份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就如同一滩污水。而她却是一张白纸,若与盗爷在一起终究会被染得污秽不堪。
如此喜欢,不如不喜欢……”
白玉堂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虽是一个盗,但那些身在朝堂之上的高官大员亦比不得你高贵几分。
若不是你浴血搏杀帝师,我们又如何能将粮食隐藏之地告知三江与北原府的府首?
若不是你,这北原府又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
人的身份并不是天生注定,亦不是一成不变。
百年之前名震天下的香山居士白居易不也为教坊的琵琶女写下了《琵琶行》?
你就算是是一个盗贼又如何?难道就喜欢不得一个女子?”
大盗闻言心中一动,最终摇了摇头,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白玉堂见此,怒道:“名震天下的飞天大盗,连龙潭虎穴都干闯上一遭,这天下多得是骂你,恨你,想杀你之人,你都能一笑置之。如今竟变得如此扭扭捏捏?
喜欢便是喜欢,就去争取,不喜欢就离去,何故因身份苦恼?这天下身份卑微,见不得人之人多了去了,也不见得他们如何。你又何必因为自己的身份失去一个自己心爱之人。”
大盗并未搭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杯中的酒,甚至觉得一杯一杯的喝太过麻烦,直接提起酒壶对着自己的嘴往里面灌,大半壶酒竟被他一口喝完。
平时几十坛子酒都能喝下的大盗,此时喝完一壶酒居然涌上了醉意,他自嘲道:“卑微之人连明日如何都不敢奢求,盗爷又何必去耽搁一位佳女子的大好年华?
她救了盗爷的命,盗爷便还她的恩,恩怨分明才是盗爷的风格。”
白玉堂嗤笑道:“你真如此想?”
大盗并未说话。
白玉堂接着道:“某虽与你结识不久,却也多少了解你的性子。倘若你真是恩怨分明,如何会为了素不相识的关城主的一个请求就去拼命?
再恶的人,在内心之中也会有一片柔软的地方,再卑微的人,也会渴求美好的向往。
且飞天大盗何时卑微过?”
大盗突的笑了,道:“想不到你去了心障之后,的确变了……”
白玉堂问道:“变得如何?”
大盗笑道:“不再似茅石一般又臭又硬。”
白玉堂嘴角抽搐不已,却有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大盗眉毛一挑将头凑单白玉堂身前说道:“大粪!不硬了,只是臭!”
白玉堂一听,伸手就是一拳砸向大盗鼻子,大盗伸手就将打来的拳头握住,还一个劲儿的冲着白玉堂做出怪眉怪眼的动作。
白玉堂缓缓抽回手,眼看大盗也将手收回去,再次一拳砸去。
大盗根本就没料到他竟有这一茬,被白玉堂这一圈拳实实在在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眼里都冒出了泪花。
大盗捂着鼻子,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白玉堂,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满意的扭了扭手腕,绕过这个话茬道:“倘若你真因为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那姑娘,不妨某为你指条路。”
大盗心中一动,揉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何路?”
白玉堂道:“北原府,镇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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