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依旧过苦日子,但不是吝啬,而是习惯了,有那么点‘忘记过去就是背叛自己’的潜意识,生活中处处都透着‘又不是不能过’的味道,桌上掉了一粒饭,都捡起来砸吧砸吧嘴吃掉。
陆泽平把账本一闭:“这个不着急,趁着现在生意好,我想尽快把足浴规模扩大。”
“足浴才试运行几天时间,这么快就要扩大了?不再考虑考虑了?”陆岳涛笑问。
“行了啊,别抓到个话茬,就没完没了的啊。”
陆泽平虚虚点了点儿子,然后道:“你那天说,这一行没有门槛,咱们趁着现在市场独此一家,还没有竞争对手的时候,尽快做大,将来就能掌握主动权。我觉得有道理,既然足浴真的能赚钱,就不拖延了。”
顿了顿,又说:“天气越来越热,拖久了,三楼足浴赚的那点钱,只够填二楼浴池的坑,又是个不死不活的局面,想扩建都没多余的钱。”
说起气温,陆泽平真有点后怕,真没想到今年气温回暖的这么快,才三月中旬,就能穿单衣了。
如果过年期间没有听从陆岳涛的建议,立刻转型,现在东升大概已经关门大吉。
“钱够不够?”陆岳涛问。
接下来扩建是个大工程,包括把二楼的一半改成足浴,剩下的一半隔出男女,留作浴池,和足浴互补。
然后视情况,把这栋楼三楼剩下的部分、甚至空闲的四楼五楼,一起租下来,真正变成一个‘休闲足浴洗浴城’。
配套的,还要招服务员、技师,进行穿着、妆容、话术、技术等等培训。
等到上一定档次之后,最初那种‘插话吹捧’式的聊天方式就会渐渐不适用,很多时候技师反而应该少说话。
总之,处处要花钱,不是两三万块钱能搞定的。
“这个钱是陆陆续续砸下去的,不是一天两天就立刻要,三楼足浴一直有进项,我跟赵立龙也讲好了,这段时间老虎机的钱,大头先供着扩建用。再说了,生意越好,越不愁钱。”陆泽平说。
陆岳涛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也可以尝试着卖预售卡,充值卡之类的,优惠折扣力度大一些。”
“恩,我知道,这些你放心,我来操作。”陆泽平道。
“那我就不管了啊。对了,爸你给我点钱。我想请个家教,要一两千。”
“这是大事!”
陆泽平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叠五十的,想了想,又拿出一叠。
“两千块钱,你先用着,自己平时买点吃吃喝喝和衣服什么的,需要用钱别找你妈开口,她就那点钱还要家用,跟爸说。”
“好。”接过钱揣兜里了,又说:“对了,还有个事,等高考完了,我想自己做点项目,创业,到时候要支援我点启动资金。”
爷俩都是不安分的主,一脉相承,既然儿子已经表现出经商天赋,陆泽平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说:“行,爸心里有数了,给你攒着,你现在先好好学习,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
“恩,我知道。”
临走之前,忽然想到一件事,在浴池晃悠了一圈,也没见赵立龙。
说起他,陆泽平笑了。
“他啊,现在焕发第二春了,里里外外的帮忙,干劲十足,真能帮我不少忙,我也想着,将来如果真开分店,要个得力懂行的人管,干脆从现在开始,就让他熟悉熟悉。”
陆岳涛心想这倒是有点九纹龙的意思,
只不过,九纹龙放下砍刀,穿上服务生制服,追求的是一份平静生活;而赵立龙,是在赌一个未来。
江湖上,十赌九骗,可毕竟还剩那个‘一’,
可能是一败涂地,也可能是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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