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虽然不知道陈翊飞想些什么,但他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多少能猜到一点,语重心长地劝解:“小飞啊,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是挺有信心的么?怎么着,一动真格的你小子就怂啦?”
毕竟是出尔反尔,陈翊飞脸上有点挂不住,跟垂死的猪一样哼哼两声:“你坑我!”
薛毅飞好一阵哭笑不得:“我坑你什么了?当兵的就这样,你以为跟电影上似的,成天这么浪漫那么浪漫,没事的时候还能跟小姑娘打情骂俏?现实点,别做梦了!”
陈翊飞都快哭了:“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
“既是安慰也是打击。”老薛一本正经地扯蛋,“打击这玩意就跟弹簧一样,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等你习惯了,扛过去了,其实跟安慰一样效果。”
陈翊飞翻了个白眼儿,彻底不想理这家伙了。
薛毅飞依旧喋喋不休:“小飞呀,当年我当兵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刚到新兵连,嚯,新鲜,光荣,高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人哪能说变就变啊,没两天我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人都到部队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只能咬牙坚持。”
小陈同志根本不接茬,闭上眼睛装听不见,可那又不是真听不见,老薛的话依旧不断钻进他的耳朵:“我们当时有这么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三个月,重新学会走路;一年,刚能让军装合体……”
说到这里,老薛突然停顿一下,在心里补充:勇敢、坚强,一辈子,永不更改,英雄气……记忆深处那一幕幕悄然涌上心头,他的思绪突然有点断档,神情也有些恍惚。
怎么说到一半儿突然不讲了?
陈翊飞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悄悄观察失神的薛毅飞:肌肉僵硬双眼无神……这是什么表情?老薛到底想什么呢?
薛毅飞很快恢复正常,小陈同志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死狗。
老薛继续语重心长:“你说说你,这才第一天就坚持不住了?”
“谁坚持不住了,谁坚持不住了?”陈翊飞不干了,“谁第一天到部队,早晨起来二话不说就跑负重一万米?”
薛毅飞咧咧嘴,担起这一茬,还真特么有点心虚:“是,我的要求是严格了点,但你也不是正常入伍的新兵是不是?非常时期非常办法,不给你加点份量,你什么时候能练出来?”
“你这是加一点份量么?”
“那你也跟其他人不一样啊,噢,你听说过谁先细胞融合,然后才进新兵连的?我跟你说,这也就是我单独培训你,就你这态度,要是进了新兵连,还不哭死你丫的!”
陈翊飞脖子一梗:“谁哭了?谁哭了?”
“你是没哭,但也快了!”老薛不屑地撇嘴。
军队是个特殊的集体,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训练,一个人犯错一起受罚。
如果这是真正的新兵训练,不管陈翊飞还是别的什么人,敢趴地上装死狗不起来?
呵呵,好事儿啊,所有人跟着一起吃瓜落就完了,班长巴不得跳出个找事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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