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户隼人看着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平真生,这个时候他只需要轻轻一脚就能把平真生踹飞。
不过他是儒雅随和的神官,怎么会对普通人下手。
“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这么多人因为我而死,你不是消灭邪恶的超凡者吗?快点杀了我!”
“杀了我你才能良心安定吧,啊?!”
………………
五分钟后,水户两人坐上了出租车,千夏轻松的将岩下一平扔进前座。
只是在拿着火速刺刺坐进车内的时候,出租车的底盘吱呀向下压了几分。
绝对恐怖的重量,这根可疑的棒球棍并非铝制!
“就把那个老人放在屋里吗?”
“嗯,他和我们没有关系。”水户隼人闭着眼睛,“我们只负责除灵任务,他的罪恶和我们没有关系。”
不是因为没有关系,而是在法律规定下,水户隼人没有权力审判平真生的生死。
毕竟和斑马金融公司这样的极道不同,平真生好歹也是电视台里的监督,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杀了的话会惹出来麻烦。
公共知名人物。
况且,这老头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水户隼人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内传来的巨大疲劳。
中央区。
跌跌撞撞的,平真生抱着录像带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家中。
他本就衰老的面容现在更是灰白,仿佛下一秒就会一命呜呼,生命的意义在录像带被毁掉后彻底被剥夺。
平真生孤零零的坐在在房屋的沙发上,脚旁倒满了汽油,刺鼻的味道让人一闻就心生不祥。
妻子今天似乎是去了儿子家,要为了马上前往阿妹莉卡而道别?
至于今晚她还回不回家,平真生并不清楚。
他抱着已经失去了超凡力量的录像带,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有点烦躁。”
他笑着说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啪嗒。”
香烟点燃,袅袅的烟升起。
他在大学时是不抽烟的,在毕业成为监督后才因为压力抽起了烟。
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一生,还真是乏善可陈,平真生也有须知少年拿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的时候。
似乎是在十几岁到大学毕业后的一两年中,还保持着这样对自己盲目自信的天真。
不肯甘心于瓦砾为伍,但也不敢下苦功夫雕琢自己,害怕自己并非珠玉。
但荏苒而过的时间告诉平真生,这一直以来只是他唯恐暴露才华不足的卑怯的恐惧,和厌恶钻研刻苦的怠惰,这些便就是他的全部了。
“至少前半生过的还是不错的。”
从大学中碰到初恋,和初恋一起畅想着未来,喜欢上新兴不久的摄影艺术,并且初恋浅子的父亲正好就在电视台的会社中担任高官职位,自己理所当然的进入了其中。
只是自己的才华太差,一次又一次辜负了众人的期待。
或许在别人看来自己是走后门,但平真生并不这样觉得,他和浅子是真爱。
不过是在什么时候,浅子死了呢?
是自己第三次作品失败,导致自己就此下沉的时候?还是在下沉后自己心态的剧变,心灰意冷?亦或者在长年累月的生活中,自己依然在幻想着无聊的事情。
如此种种都让浅子在失望中消磨,最后死在了消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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