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之遥给棋肃羽倒了小半碗酒,棋肃羽端起一饮而尽,望着门外道:“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这原本是那位前辈隐居之所,不过他老人家仙踪不定,也只是暂落此地,现在怕已寻游他处了。”舟之遥道。
“没能有幸与那位前辈道谢筛酒,真是遗憾。”棋肃羽怅然道。
舟之遥笑了笑道:“前辈方才急事出去了,想必近日就能回来,公子也能与他老人家畅饮畅叙一番。”
“那日山谷遇险,你没有受什么伤吧?”棋肃羽却话锋一转,问道。
“我没事,公子你呢?“舟之遥摇摇头道。
“我?我当然也没事了,区区几个山贼而已,哪能奈何得了我。”棋肃羽连忙道,仿佛对那日险象环生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舟之遥不可置否,又问道:“公子后来可遇见了续南山前辈?”
“没有,师叔和师父一样,只留个字,人就消失了。”棋肃羽失望说道。
“哦。”舟之遥也面露失望,又道:“我还想让他老人家继续教我一些医理呢。”
随后两人便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忽然,棋肃羽端着饭碗的左手剧烈抖动起来,他赶紧放下筷子,抓着抖动的左臂。
可是依然没有什么作用,左手就跟不听使唤了似的,一丝丝难忍的刺痛传来。
“公子,你怎么了?”舟之遥关切问道。
“没事,你快出去,关好门。”棋肃羽对舟之遥急切说道,可见舟之遥还愣着不动,又大声喊了一句:“出去。”
舟之遥委屈的很,擦了擦眼睛,只得照做。
就在舟之遥关上屋门的瞬间,棋肃羽平静的脸上立马变得扭曲,全身经脉如水藻一般纠结在一起,那种抽筋剥皮的痛苦从全身各处传来。
若单纯肉体的痛苦倒还好,最难以忍受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这种痛虚无飘渺,捉摸不定,更是一种无奈的痛苦。
本来这些对刚刚从遗魂沼泽中经历了一番重生蜕变的棋肃羽来说,还在可承受范围内,但是这次没有任何真气护体,无法守住经脉和神魂,完全靠意志力硬扛。
站在门外的舟之遥脸若冰霜,眼神犹豫复杂,好像在作出什么困难的抉择一般,忽然听到屋内扑通一声,她赶紧推开门,正看见棋肃羽昏倒在地。
舟之遥并没有马上上前,而是踌躇了一会儿之后,才走到棋肃羽身边,然后扶起,一手搭在棋肃羽的肩上,无形中仿佛一股能量从舟之遥的手中传进了棋肃羽体内。约莫半刻,舟之遥才收回手,只是脸色有些惨白,做完这些后她又将棋肃羽慢慢放下,然后站起身来,轻轻走出屋去带上了门,好像一切没有发生过。
“若是真的一切都没发生过,该多好。”舟之遥摸着炎月的头,自语道。
炎月不明所以,自顾吃着香喷喷的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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