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知道,有几百人正从西南两个方向缓缓靠近。
四周里静悄悄的,巴山虎派人在镇子四周盯哨之后,他的人就在附近民房里找些草料来喂马。
这时,西边突然响起一声喝问:“什么人?”
接着南边又响起一声叫喊:“虎爷,有埋伏。”
几乎与此同时,西边和南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和鼓声,还有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听声音每一边起码三四百人左右。
王家大院的方向也响起阵阵喊杀,那里边的人似乎要杀出来了。
巴山虎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姓秦那狗娘养的果然有后手。”
没等他发号施令,他那群手下早已仓皇上马,有马没马的一窝蜂朝东北边逃去。
“都他娘的别慌,整好队再杀出去。”
“东边是汾水,你他娘的跑东边找水龙王寻死吗?”
“都给老子整队,整队……”
巴山虎骑在马上挥舞着刀子喊得声嘶力竭。
但,他的人已无心恋战,那几百人的喊杀声早已吓破了他们的胆,只一心想着逃命,哪里还有心思整队。
巴山虎气得肺都要炸了,怒骂几声后,干脆懒得喊了,只带了几个心腹往西北孟家庄的方向突。
快到孟家庄的时候,他又折向西边,转了一个大圈,绕开西边那几百个敲锣打鼓的乡民。
而他那些手下,冲出去几百步之后,突然发现前方山梁上静静立着三十余骑,像夜里的鬼魅一般。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三十余骑就提着刀子,闷不吭声地朝他们杀来。
那从上而下的冲势,那黑暗中无言拖着刀子的身影,把本已提心吊胆的黄丛山贼众吓得魂飞魄散,没头没脑地四下奔逃。
那三十余骑只盯着骑马的追杀,黄丛山贼中的马力早就耗尽了,马速提不上去,轻易就被对方追上,然后刀片一闪,人头就没了。
有些贼众慌不择路,跑到东边汾水边上后,才发现死路一条,刚想另寻生路,后面那些无言拖刀的鬼影就追上来了。
那些没马的贼众还以为对方没注意到他们,撒开腿没命地逃,跑到腿快断的时候,却发现对方骑着马追上来了。
绝望的黄丛山贼众们便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这时,他们才发现真正追杀他们的,只有那三十来个九箕山老匪而已。
而西边和南边那些敲锣打鼓喊杀连天的人,压根就没有杀过来,只呆在原地装神弄鬼吆喝吓人。
就连王家大院那些跟他们厮杀半天的人,也没追出来,就在大院里敲锣打鼓弄得震天响。
中姓秦那狗娘养的奸计了。
……
直到午夜时分,秦川才满身疲惫地骑着马回到孟家庄。
这一战,从黄昏时分开始,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战损,一有机会就撕咬黄丛山那伙人。
战斗结束后,秦川没急着理会俘虏,而是让手下散出去把惊走的战马找回来。
包括牵到黑山矿场那些马匹在内,一共缴了一百三十多匹战马,其中有二十多匹被活活累死了,还有十几匹摔断了腿,就算治好也废了,秦川干脆让手下给它们一个痛快,和那些累死的马匹一起当肉吃。
最终还能当战马骑的,只有九十五匹。
至于其他战马,一部分被黄丛山的人骑着逃走了,另一部分受惊乱窜,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黑灯瞎火的不好找,秦川没让人找太远,也不知第二天还能不能找到几匹。
除了战马之外,他还缴了七张角弓和百来把兵器,也算是一场大丰收了。
尤其角弓,这玩意贵得很,制作也很耗时间,从实用价值来说并不亚于战马。
一夜下来,大概宰掉了黄丛山一百二十多人,其中有二三十人是死在王家大院的,投降的有三十四个,剩下的五十多个应该是逃掉了,包括巴山虎在内,他那几个心腹也一个都找不到。
没能干掉巴山虎确实有些可惜,但这一战之后,黄丛山能战之士已不足两百,对秦川已经构不成威胁,等矿工和流民练成兵之后,随时都能把黄丛山打下来。
至于那些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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