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潭的双脚变成了一对树根扎到地上,惊恐之下他使劲揉眼睛希望看到的是幻觉。再睁眼看时,树根不但没消失又向青砖地面扎实几分,一股钻心疼痛令他眉心紧皱冷汗直流。疼痛让他头脑清醒心思通透起来。
“师妹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是一时蒙了心眼,脑袋被驴踢糊涂了才把你踢进玄门阵中的。快把我的脚变回来吧,二师兄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敢有坏心眼儿了。”
老掌门把师祖传下来的《天书》传给赵幼菱而不传给亲生女儿桑月梧,看来赵幼菱的天资确实高,都修成幻化之术了。
冷潭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更是心慌怯怯,声声哀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生怕这时有同门师弟进来看见他的惨状。
自从赵幼菱离开以后,代掌门师姐也频频外出,冷潭成了众弟子的领袖,一时风头无人能比甚是威风无限了一把。这时若是被人看到惨状,想要再立威风恐怕难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有劳二师兄一会跟掌门师姐说说,不然掌门师姐还以为我贪玩乱闯玄门阵。”
赵幼菱拍了拍双手笑呵呵地望着冷潭。
感觉到脚下轻松了不少,冷潭抹干了眼睛和鼻涕破涕为笑,嘴里说着保证向掌门师姐述说实情,脚下却是往他修行的云舍而去。
“咳。”赵幼菱靠在书阁门上盯着冷潭的背影清了清嗓子道:“二师兄是不是走错了,掌门师姐在外门接迎客呢。”
赵幼菱的声音如银铃震耳,冷潭却假装不闻,急匆匆转进曲径拱门。脚步匆忙间没注意一粒石子在前,一个趔趄崴脚腿软跌坐在地。
“啊!小师妹——”
冷潭看到自己的两脚变成了两只驴蹄,再次唉声长嚎,这次终于老老实实去向掌门师姐请罪了。
赵幼菱一骨碌躺倒在书阁榻上,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刚才就是一念间就让冷潭双脚化成树根又变成驴蹄,她自己都觉得万分神奇。脑袋里好像塞满了各种成串成行的符号,闪闪发亮旋转不停。
以前师傅教过她一些术法,可从没教过她幻化之术。难道是师傅隔空传术,免她被人欺负?
赵幼菱正不知所以然,耳边听到有远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沉稳有力,节奏不急不慢,莫名有些熟悉。
桑隐派很少与其他门派交际来往,内门更是清静之地。来的会是什么人?
赵幼菱趴在窗边朝外望去,只见桑月梧和一男子并肩而行,正往天悦书阁来。男子身着银甲白靴,墨发用银簪束得一丝不苟。小麦色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双深长好看的眼睛投来的目光英武神气。
感觉那道目光已经发现了了她,赵幼菱急忙缩身坐到榻上。心里像揣了小鹿乱跳不能自已,眼神不知该如何自处,慌忙拿起榻旁冷潭刚刚翻看的那本书遮在面前假装看书。
在桑隐门十五年从未见过其他门派有这等人物,看他和桑月梧并肩走路的样子好像很亲近。难道是掌门师姐的未婚夫。据说老掌门给女儿订过娃娃亲,不过这男子的年纪应该比桑月梧小许多,不可能是师姐的未婚夫啊……
就在赵幼菱左思右猜的时候,桑月梧带着穆寒迟走进了天悦书阁。
穆寒迟张嘴要叫赵幼菱,桑月梧早有预料伸手拦住了他。赵幼菱经过玄门阵离开桑隐门会忘记桑隐门的一切,她再经由玄门阵回来,又会不记得在外面发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天书带赵幼菱回来,恐怕赵幼菱现在已是乌雀山崖下的一缕香魂了。
桑月梧示意穆寒迟少安毋躁,由她来唤起赵幼菱的记忆。
“师妹,你在用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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