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在地心世界的常规认知中,地心族就算征伐地表世界不利,他们终究还是有条底线的。
这条底线就是地心世界的安全性。
在地心族看来,地心世界是坚固的堡垒,地表人类就算能在地表世界将地心族拒之门外,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攻入地心世界。
地心世界的通道,易守难攻不说,最关键的是,地心族的人口数量之大,根本不是地表人类可以相比的。
这种情况下,地表世界想吞并地心世界,无疑是蛇吞象,根本实现不了。
在双边关系上,只有地心族吞并地表世界,成与不成两说。但绝对不会有地表世界吞并地心世界。
这是每一个地心族都刻入骨髓的基础认知。他们从不会怀疑这一点。
因此,有这一条公认的退路,地心族即便在地表战场不利,也并未引起巨大的恐慌。
虽说这场战争越来越不得人心,在地心世界越来越失去广泛基础。可说到底,他们并未觉得地表战争的失利,会影响到地心世界的安危。
即便是五行学宫,都抱有这个观点。
只是,这种固定思维,是否正确,却是有待检验。
而江跃跟韩晶晶,得知这巨大的好消息,不免也有些惊喜来得太突然,有些难以置信。
太一学宫现在是地心世界当仁不让的领袖。原先地心世界最强的泰坦学宫,因为各种原因,已经边缘化。虽然实力还存在部分,但话语权还远远没有恢复,在三大学宫里,隐隐已经是垫底的存在。
太一学宫内讧,意味着掌握地心族最高话语权的势力在垮塌。
一旦太一学宫成为地心族的笑柄,那么替补上来的五行学宫,就能取代太一学宫吗?
显然不可能!
五行学宫就算具备这个实力,也不具备这个人气基础,更不具备这个声望。
这种话语权,可不是光靠实力折算就能替代的。必须是日积月累奠定的。太一学宫的声望,是打出来的。
当初宝树族风光的时候,整个地心世界还没把目光锁定地表世界,人家宝树族就已经提前布局,率先行动,敢为人先。
光是这份付出和勇气,哪怕最后失败了,宝树族确实赢得了不少人暗地里的尊重,太一学宫的声望也因此而建立。
可如今,太一学宫三大黄金族群内讧,太一学宫的声望,恐怕也将毁于一旦,无以为继了。
这个时候,正是地心世界最空虚,最缺乏方向,最缺乏领导力的时候。
江跃跟韩晶晶迅速做出决定,趁机跟着这运输队离开地表世界,返回地心世界。
老鹰国现在大局已经很明朗,灵脉也好,传送阵也好,都摆在明面上,如果老鹰国还搞不定,那是他们自己作死。
江跃不可能一直跟保姆似的伺候着老鹰国。
又不是大章国,江跃没理由一直关注他们。
回到地心世界后,江跃迅速恢复了水工学士这个身份。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招摇过市,而是偷偷找到一直苟着的铜椰大学士。
铜椰大学士对江跃早有应激反应,仿佛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遇到江跃的。
所以,他就算有应激反应,也不至于失态,而是默认了这一切。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命中克星,铜椰大学士也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在他心中,这位的恐怖,完全超过了太一学宫的首席大学士九秀,也超过了当初泰坦学宫的首席大学士姜灵。
这位才是无孔不入的幽灵,是不可忤逆的神。
江跃倒是没有咄咄逼人,他也看出来,铜椰这个家伙还是比较合作的,虽然这家伙稳如老狗,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他也没有搞阳奉阴违。
看得出来,铜椰这家伙对地心世界也比较悲观,对九秀大学士这个太一学宫的掌舵者也充满失望。
堂堂太一学宫的首席大学士,就这点城府?还没怎么着呢,就搞内讧。你要搞内讧,能搞成还就罢了。不但没搞成,反而搞成了夹生饭,不上不下的,弄得里外不是人。
“铜椰,太一学宫现在焦头烂额,你的日子倒是舒坦。看来你小子很有一套你的生存哲学嘛。”
铜椰苦笑道:“大人,你就别嘲笑我了。我看似一个紫金绶带大学士,其实地位并不比一般的黄金绶带大学士高,甚至还不如他们。我就是一个招牌,太一学宫不砸掉这块招牌,只是不想给人留下过河拆桥的话柄。并不是我真的有多么被他们所需要。”
“呵呵,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江跃淡淡一笑,不理会铜椰的诉苦。
“我知道,大人一定想知道,地心世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对,这你总该知道的吧?”
“很微妙,现在各方面嘴里喊着团结,各自的小九九越打越疯狂。五行学宫隔岸观火,恨不得太一学宫大打出手。而泰坦学宫也不甘平凡,还想死灰复燃。据我所知,泰坦学宫在太一学宫周边,不知道安插了多少探子。甚至太一学宫还收到消息,泰坦学宫很有可能要搞事。”
“搞事?”江跃眼睛一亮,“他们打算怎么搞?”
“目前并未有确切的消息,但无非是挑拨离间,或者是拉拢收买,或者是栽赃陷害,肯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举动。”
“那你岂非也很危险?”江跃似笑非笑道。
他铜椰大学士可是从泰坦学宫背叛过来的,泰坦学宫最恨的人里头,一定有他铜椰一份。
铜椰大学士苦笑道:“我这不是每天提心吊胆吗?有人提醒我,说泰坦学宫成立了一个暗杀组,打算专门对我下手。”
“还真有这事?”江跃来了兴致,“这事靠谱吗?”
铜椰大学士见江跃一脸兴奋,不由得郁闷道:“大人,你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啊。我要是被泰坦学宫盯上了,以后谁给你当内应啊?”
江跃笑道:“我也没说我打算袖手旁观啊。”
铜椰大学士顿时一喜:“大人的意思是?”
江跃脸色一板,一本正经道:“你是我罩的,谁敢动你,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动你,经过我同意嘛?”
“所以大人你一定能保我周全?”
也不怪铜椰大学士这么激动,实则他这些日子是真有些怕。他每天深居简出,不敢招摇过市,不敢抛头露面,几乎没事就窝在太一学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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