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色授魂与,呆呆傻傻的时候,忽听响起一声檀板,丝竹乐起,一时间大堂内弦管交织,悦耳非凡。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薛韶大家的歌舞,可谓是汴梁一绝。
有幸见识过的,都念念不忘,这时候反倒只有高欢不知道怎么回事。
鼓声一响,薛韶微倾首、稍敛眉,双袖背于纤腰之后,一脚抬起,摆了个起手势。
乐曲声顿时又起,薛韶轻抬玉足,将踏未踏时,背后双手便自下向两边一甩,长袖飘带既若流云、又似羽翅般翩然飘起,神情含羞妩媚,舞姿极为优雅。
忽然间管繁弦急,乐声急促,如倒海翻江,气象磅礴,雄阔壮烈,女子娇柔身姿如狂风一般急速旋转。
只见她裙下交错,修长的玉腿踮跳弹动,柔媚的腿部线条充满弹性,娇小的身影在台上不住飞转,饱满的胸脯晃荡如波,乐音如奏扬琴,旋律连绵不绝。
“这要是做一回入幕之宾,死也值了...”高欢喃喃说道。
楼上堂下发出震天般的喝彩之声,苏荔面色越来越难看,强忍着心中的不甘心,说道:“我这女儿不爱金银,只想找个有缘人。”
话音还未落,远处的龟1奴高声唱喏:“孙大少送纹银千两作薛韶姑娘缠头。”
高欢一听,登时急了,还没等伸手叫过龟1奴来,又传来一声:“宁国府贾公子送薛韶姑娘脂粉之资二千两。”
堂下客人窃窃私语,熟悉的都在普及,这又是哪一豪门的败家孩子。
几个金羽卫的统领摊手道:“只怪我们不是这些王侯子弟啊。”
“这醉月楼,是什么背景?”高欢咬着牙问道。
“没听说有什么靠山...”
高欢冲上露台,也不用龟1公了,举着手大声喊道:“我高欢出五万两!”
楼下客人嗡的一声,好像炸了锅一般,这石崇斗富般的大手笔,就是汴梁也不常见。
几个金羽卫的同僚面面相觑,高二哥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他哪来的五万两。
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是这么用的。
苏荔一听,这还有意外之喜,喜上眉梢,若是能得五万两,献给圣教,或许能抵消这次的无能之罪。
高欢得意洋洋,自己先做了入幕之宾,然后赖账,谁敢上门要钱?
别人不知道,台下几个金羽卫的看见高欢的表情,顿时明白了,高二哥准备赖账啊。
就算是一起玩的弟兄,几个人也都心中不满,这也太跌份了。若是做到这一步,当真是为人不齿。
珠帘后,薛韶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只有染了胭脂的嘴唇红彤彤的。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自己就像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任由他们指指点点,竞价而得。
薛韶虽然沦落风尘,但是也是个少女,夜深人静时候,也做过才子佳人的美梦。
谁不希望找到到一个翩翩公子,对自己爱护有加,而不是沦落风尘,半点不由人。
她不由得想起,当年在凉州,那位俊秀的过分的公子,揽着自己的腰,露出两排小白牙轻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缘自会再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姑娘,告辞!”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公子,只知道他好像姓李,和名满天下的忠勇侯陈寿是同伴,一道去的醉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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