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兄,你让我见的人,我也见了。我意已决,这就送我一程吧?”
吴翟摇摇头,对曲非烟道:
“非非,你陪圣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曲非烟点点头,走到任盈盈身旁,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任盈盈仍是哭泣不已,她也不劝,就呆呆坐在地上。
转身和林平之走出地道,来到黑木崖前,此时烈阳高照,四下里云雾缭绕,当真似仙境一般。
林平之道:
“田兄,永别了!”
吴翟转身瞅着他,惋惜的说:
“林兄弟,这《葵花宝典》当真是武林绝学,你看东方不败,若我不仗着内力高深,也绝不是他对手,你就忍心再不练了吗?”
林平之走过来,仰起头,看着太阳,忽然笑了起来。
半晌,回头对吴翟说:
“田兄,其实我们是一类人。想当年,我也曾是风月场里的状元。若不是要报仇,那一刀我说什么都割不下去,谁不想在脂粉堆里打滚去啊?”
说着,便将那《葵花宝典》放在吴翟手中,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放在《葵花宝典》的册子上,转身走到崖前,唱了起来:
“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一曲终了,林平之叫道:
“田兄,还不动手?”
吴翟一剑甩出,林平之后心中剑,跟着剑上劲气爆发,将他心脉震做糜粉,立时气绝,直向崖下坠去。
吴翟坐下来,等了良久,并无任何异常出现。
摇头道:
“奇怪,奇怪,还没完啊?”
打开手中包袱一看,却正是江湖上血雨腥风的源头——
林远图写了《辟邪剑谱》的那件袈裟!
当下双手运气,正要将这两本祸害毁了。
迟疑再三,仍是难下决心,于是又将袈裟包好,连同《葵花宝典》一起包进包袱,塞进怀里,沿着地道走了下来。
任盈盈已止住哭泣,正拿着手帕在擦拭任我行脸上的血渍,吴翟看了一会儿,说道:
“圣姑,不如将任教主葬在武德殿吧?”
任盈盈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
吴翟一手一个,将任我行和向问天扛了出去,任盈盈跟在身后,吴翟转头道:
“非非,放一把火,让东方不败和他的莲弟葬在此处吧!”
曲非烟从床上取下一套被褥,盖在东方不败两人身上,撒了些灯油,一把火点燃了。
待三人走出地道,浓烟已滚了上来……
吴翟在教主宝座之下掘了一个深坑,将包袱放入,其上再覆石板,又将宝座放置其上,让任我行和向问天并排坐在上面。
这才从库房里搬来许多菜油,全部泼在地面、房顶、柱子等处,最后一桶,浇在任我行二人尸首之上。
三人退出殿外,吴翟将火把扔进去,便见一道火线,直烧上宝座去了,任盈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吴翟拉着她退出来。
过不多久,火势渐盛,周遭建筑依次被引燃,黑木崖上一片火海,三人无处立足,便坠着绞索,攀爬下去。
数百年日月神教,毁于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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