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三人烤了红薯,吃过之后继续赶路,许是这几天后面并没有杀手追来的事,前几天三人赶路时还会注意四周,这一日到放松了许多。
晚上仍旧是顶着头顶的月亮,三人才停下来休息。
这一天孔嫄竟没有觉得那么累,坐下来休息时,还笑道,“以前出府便是坐马车,现在怕是从坐马车都不会习惯了。”
“不,我还是喜欢坐马车。”孔光祖躺在干草上,“虽然今天不怎么累。”
孔嫄眼睛亮了,“二叔也觉得今天不怎么累?”
孔光祖道,“何止是不怎么累啊,还不怎么饿呢,这些日子在流放的路上,我没有一天不饿不累的,像今天这样不饿不累,还是头一回。”
孔嫄又扭头看向旁的陆廉,陆廉点头,“我今天也不累不饿。”
孔嫄面上的轻松退下去,“我也不累不饿。可是这情况就不对了,刚开始我以为是走习惯了,所以不觉得累了,眼下却是大家都一样,这明显是有问题。”
孔光祖没当回事,“难不成是吃红薯吃的?”
他无心的一句话,孔嫄的脑子却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有什么一闪而过,又没有捉到,但她却伸手去一旁拿红薯。
结果手顿在了半空,“红薯呢?”
他们带出来的红薯不少,今晚休息时就都拿出来放到了一旁,还是孔嫄亲手放的,说话的功夫一堆红薯怎么可能就不见了,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孔光祖坐了起来,看向红薯放的地方,那里空空除了干草,什么也没有,他张了张嘴,“见鬼了。”
陆廉眸子慢慢眯起来,“我们或许中了幻术。”
“幻术?”孔光祖到是听说过,“让人产生幻觉之术?可是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赶路,如果是假的....”
话说到一半,孔光祖突然噤了声,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指着孔嫄和陆廉的身后,孔嫄心下一凛,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的东西,也屏住了呼吸。
陆廉却是在看了这一幕之后,可以肯定他的猜测是对的。
不知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让幻术再支持不下去,原本在荒野的景象,也变成了孙大娘家的院子,而孔嫄他们身后正是前一晚他们睡过的厢房。
再左右一周打,发现他们就是在孙大娘家的院子里,天已经黑了,他们就在院子里围坐着,中间没有火堆,仿佛三人之前一直对着空气聊天。
难怪会不饿不累,他们这一天一直在幻觉里,根本就站在原子里没有动过。
这时,正房的门被推开,孙大娘从里面走出来,老太太哪里还弓着背,步伐矫捷,面上带着笑,笑却不达眼底。
“我就说看着你们不像普通人,原来是被流放之人。”孙大娘声音也不似昨晚那样带着老太,清脆的似三四十岁的妇人,“本该是流放之人,却孤身出现在这里,是偷偷逃掉的?若是送去官府,你们也知道会怎么样吧?”
话里带着威胁,一双眼睛也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着,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无声无息的少年,正是那憨厚的孙大春,如鬼魅一般。
孙大娘的目光一直在孔光祖和陆廉的身上打量,最后还是落在孔光祖的身上,她蹲下身子,与孔光祖平视,“公子看着气宇不凡,小女子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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