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疾驰向俞白,刚抓住她,便觉洞内天崩地裂一般,地面塌陷出黑黝黝的一个巨坑,二人脚下一空,直直掉了进去,只闻“铿铿”数声,却是无数黑铁条封死顶部——坑内竟早已安置好一只巨大的黑铁笼。
漆黑粗大的铁链吊起笼子,顺着深坑继续下落,眼看竟是要落进深处地宫的架势——能挖出如此深坑,必是万鼠妖君的手笔了。
妖红的收灵阵光辉从四面八方扑来,周璟举起长刀在铁笼上用力一砍,只震得手掌巨痛。
俞白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沫:“这样的布置,绝非一日能成。”
周璟不由眉头紧皱,不错,昌元妖君是做足了准备,仿佛早知有这一天。
他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当真要对太上脉修士下手,此番没有防备,被他的精心布置刺了个正着,看来这一劫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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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阴宫封闭的洞顶很快又被重新打开,璀璨的日光再次落进巨大山洞内,除却地上多了个深坑,一切倒还不太乱,灭灵阵下,修士兴不起什么风浪。
妖君车辇很快为两只竖睛妖马呼啸着拉进洞内,妖兵们拖着破抹布般的万鼠妖君下了车,只问:“妖君,万鼠妖君受创着实不轻,如何安置?”
这万鼠老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他出手的事就没一件能做好。虽说妖君封号被褫夺,实力大减,却也不至于连个中了幻术的修士都抓不住,还好意思听他们妖君妖君地叫。若非自己往榣山去了一趟,他就要落入修士手里,简直麻烦至极。
放在以前,派不上用场还尽会拖后腿的家伙,他早一掌劈死了,可眼下情况不妙,万鼠别的不行,逃命工夫却是一流,且地宫也需要他带着隐遁,实在不能让他死。
昌元妖君眉头紧皱,随手指向角落:“先放那边。”
事情发展诡异且超乎想象,新来的太上脉女修士能找到这里,说明太上脉定有厉害的到了大荒,兴许下一刻就来兴师问罪。他绕了那么大一圈,特特等到西之荒炎神之宴开启才下手,就为着低调,此番可谓功亏一篑。
最可恨且可疑的,便是炎神之宴一切安排几乎毫无差错,两个太上脉修士也都被调离行宫,万没想到差错出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三法俱全的幻香摧魂阵竟对令狐后人无用。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神工君师徒三人在何处?”
妖兵们答道:“神工君母女安置在地宫内,但她还有个女弟子,言行举止十分……粗暴,早先被三公子单独关进了地牢。”
人还活着就好,不知她们作为诱饵,能不能把令狐后人钓上来,她死活不上钩的话,谁也无法。更何况,如今她身份暴露,太上脉亦在虎视眈眈,偏生虞舞伶还横插一脚,必要把事情告知西荒帝,一来二去,全是隐患。
昌元妖君想得心烦,又厉声道:“老三呢?!这种时候还在玩女人?!”
妖兵们躬身道:“三公子早半日回来,得知榣山一事生变,便带着几个护卫往西之荒去了,说要亲自从神工君家里把令狐后人捉住。”
昌元妖君登时大急:“还有个修士跟着她!老三怎如此鲁莽!”
“三公子好似得了什么确切的消息,说令狐后人必是一人独行。”
昌元妖君闻说,反而露出放心的表情,喃喃道:“是‘仙子’给了消息?那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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