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内。
“这可如何是好?”
都伯(副职)“周丰”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口中不停的念叨,“使君命我二人两月之内发掘梁孝王墓,如今期限已过大半,我们非但没有完成发掘,昨夜还莫名折损了过半人马,回去要如何向使君交代?”
“回去?这点事都办不好,倒不如死在这荒郊野岭。”
军候“曹禀”面色凝重的望着旁边的佩剑吐了口浊气,却只觉胸中更加愁闷。
“军候莫要轻言生死,使君与你乃是伯侄,想来就算此次任务失利,他也不会过分责罚于你,到时还要请军候为我美言几句才是。”
周丰终于停下脚步,连忙上来劝道。
“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无颜回去面见伯父。”
曹禀叹气道,“上月徐州陶谦纵容属下害我太公性命,伯父怒而征伐陶谦,我本欲做个先锋领兵手刃仇家,奈何伯父另有打算,偏要命我统领瓬人军前来盗墓以解前线军饷之急……”
说到这里,曹禀猛的顿住,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下意识的改口道:“……彼时我还怪伯父大材小用,如今不但损兵折将还一无所获,唉——”
周丰也假装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不动声色的提议道:“这……不如再派些人进墓查探一番,或许能另有所获?”
“瓬人军本就只有两百余众,如今伤亡过半尚未查明原因,剩下的皆人心惶惶,兵士之中已经传出鬼怪害人之说,谁还肯以身犯险?你么?”
曹禀抬眼看向了周丰。
“咳咳!”
周丰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连连解释道,“军候你是了解我的,我自幼体弱多病,医师嘱咐不可踏入阴寒之地,否则命不久矣……不过军候不必多虑,只要你一声令下,谁敢退缩便是逃兵,按律可斩。”
“呵呵。”
曹禀翻眼冷笑,心说若非你那舅舅在我伯父面前力荐,你何德何能担得起瓬人军都伯一职?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曹禀随即重新陷入苦恼之中: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墓中真有鬼怪作祟不成?
良久之后。
“砰!”
似乎下定了决心,曹禀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咬牙说道:“不成功便成仁,今夜我亲自率人下墓!倘若死在墓中,权当做报效了伯父的信任!”
“不可!万万不可啊!军候若是遭遇不测,瓬人军谁来统领?”
周丰吓了一跳,赶忙跳过来苦苦劝说。
就在这时候。
“报——!”
帐外忽然传来一声令报。
“进来!”
话题暂时终结下来,曹禀重新坐回椅上,面无表情的道。
一名兵士快步跑进来,抱拳说道:“报!军候,昨夜入墓的人中尚有一个活口,如今已被带至帐外,请军候发落。”
闻言曹禀瞬间来了精神,连忙说道:“活口?速速带进来!”
“是!”
兵士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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