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正是姚孟华的妻子,心肠较软,而且马空羽这厮平常很会做人,没少拜访姚孟华,每回都会送上一些贴心礼物,不贵重,但是很见心意。
一来二去,美妇人真把马空羽当成了子侄,一边轻拍其后背安慰,一边转头瞪眼:“相公,你看看空羽的样子!这孩子若是因公受伤也就罢了,没伤在叛贼手中,如今却被仙朝同僚打得这般惨,你就不管管吗?”
姚孟华沉着一张脸,语气有些森冷:“你没做任何事,他无缘无故打你?”
马空羽惨然笑道:“舅舅啊舅舅,外甥并非愚不可及,况且你早就吩咐过,让外甥暂避锋芒,外甥怎会去惹事?
舅舅若不信,可以找叶旭欢和钱巧巧,甚至是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我等绝没有冒犯过水青阳,他莫名其妙把我们三人叫住,并施法隔绝声音,肆意欺压羞辱我等!”
如此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姚孟华的表情更难看了。
美妇人怒道:“相公,这蓝雪城谁不知空羽是你的外甥,那个姓水的小子还这般蛮横,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忍气吞声只会让此僚更加嚣张,不能忍啊!”
姚孟华看着马空羽:“这些天,你暂且在府内养伤,执天监那边我会替你请假。明日我便去见州主,让他主持公道。”
谁知先前还嚷着让舅舅做主的马空羽,却突然摇摇头:“舅舅不可,水青阳那个狗贼奸诈狡猾,阴险毒辣,当时议事厅内只有四个人,他一口咬定我们三人违逆上意,没人能作证。州主顶多是两不相帮。
如今水青阳势头正盛,不可一世,是仙宫竖起的旗帜,州主也不敢碰他。舅舅为了我让州主沾上此事,州主又无法处置水青阳,必会损害州主威严,从而令州主怨恨舅舅,舅舅不可啊。”
听到这话,姚孟华双目微亮,将马空羽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赞道:“难为你考虑得如此周详。只是按你的说法,短期内谁也奈何不了水青阳,你的委屈怕是要白受了。”
马空羽毅然道:“人生在世,谁能不受委曲?先前外甥发怒,只是一时情急而已,舅舅不要往心里去。外甥不是小孩子了,岂能自私到连累舅舅?
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有舅舅在,外甥相信,迟早有一日能让姓水的付出代价。”
这话说得太漂亮了,展现自己成熟心性的同时,不忘表达对舅舅的关怀,同时还暗暗奉承姚孟华,不至于让姚孟华产生自己在激将的怀疑,当真是情真意切,让人动容。
只看坐在床沿的美妇人感动的样子,便知此番表态的作用。
人都是这样,当你全心全意为他人着想时,只要不是特别自私自利的人,一般都会投桃报李。
姚孟华点点头,深刻地望着这个表外甥,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万事不要多想,舅舅自会替你做主。夫人,不要打扰空羽了,明日再来看他吧。”
美妇人嘱咐马空羽早些睡觉,又吩咐丫鬟们好好照顾公子,但有闪失绝不轻饶,夫妻二人这才走出了房间。
“相公,空羽这孩子真懂事。”走在廊道上,美妇人有感而发:“当时这孩子刚上门,我就觉得他很稳重,如今是越来越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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