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如此,不过是为她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又能碍得了什么?
说到底还是觉着她没了用,不愿为她浪费丝毫心力。
那拉氏后悔不已,当初她不该一念之差拿自己的孩子去赌。
如今没了孩子,连贵人的位分也丢了,她还有什么机会?
那拉氏满目悲愤,“荣妃娘娘当真如此绝情?”
……
深夜,蝉鸣阵阵,树影斑驳。
永寿宫后殿,帐子内一片昏暗寂静。
康熙一手搂着她,一手放在她未曾显怀的肚子上,低沉柔和的嗓音落在耳边,于安静的夜里十分突兀,“可好些了?”
钮祜禄贵妃留在前殿歇息。
宫人收拾出了后殿的西梢间,供皇帝留宿。
按说英珠有孕在身,康熙与她共寝是不合规矩的。
万一一个控制不住,伤到了龙胎也不好。
但钮祜禄贵妃似乎毫不担心,很是利落地去了前殿休息,颇有随皇帝去的架势。
连御前的太监也视若无睹。
英珠却很尴尬。
毕竟她躺的是钮祜禄贵妃的住处,本该是皇帝和贵妃共眠之处,却让她留下,她有点对不住贵妃的信任。
钮祜禄贵妃的大方也再次令她刮目相看。
当初惠妃可是脸色很不好看。
如此一想,英珠发现皇上其实对待每个妃嫔都一样,甚是寡情淡漠。
当初不顾孝懿皇后的感受,随意调戏宫女,如今更是不顾钮祜禄贵妃的感受,与她这个贵人歇在此处。
而她呢?说到底只是有几分宠,与其他得宠过的嫔妃并无两样。
是以靠皇帝的宠爱终究是靠不住的。
即便要靠人,也只能靠她肚子里的孩子。
英珠赧然道:“这会儿已经无碍了,就是刚刚害喜厉害,其实那拉氏并非有意,奴才也并未摔倒,只是受了些惊。皇上……是否对那拉氏惩罚太重了?”
康熙抚摸着她的肚子,冷哼了声,“她是否有意,朕心知肚明,朕这是敲山震虎。你刚刚有孕,正是万分小心之时,半点大意不得。她若害了朕的子嗣,朕要了她的命都不足惜。”
昏暗中,瞧不清女子的容颜和神情,但康熙想象得出她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轻笑一声,心情甚好。
“好在你这身子争气,未曾让他有事。”康熙语气中难掩欣慰,又道:“朕明日便下旨,封你为嫔,朕看谁还敢动心思,你安心养胎,在胎气稳当之前,不必再见他人。”
英珠点头应了,抱住他,闭上眼睛。
无论这宠爱有几分,终归皇上是个在意子嗣的,他肯护着他们娘俩,就已经足够了。
对那拉氏的处置就是个震慑。
次日天色刚亮,荣妃便来了永寿宫,求见贵妃。
英珠心知肚明,必定是为了那拉氏告罪来了,她也不关心,只默默喝下安胎药。
尽管太医说了无碍,她还是有点担心的。
现下胎气不稳,总是要小心些。
安胎药还是要喝个两三日。
那拉氏被降为答应一事,必定能镇住一些人,谁也不想落得那拉氏那样的结果。
这也证明了皇上对她喜塔腊氏的在意,谁再敢动心思,就要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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