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儿,今天一大早,咱们俩在刘家饭铺吃完朝食,你在夏宅门前驻足观望了良久,又拿出来小本子登记,你都写了一些什么内容啊?”
当晚亥时,他们二人下工后,回到了街道司后院的寝舍内,张三木憋了一天的时间,还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忍不住向向王浩问询道。
虽然,王浩在夏竦府邸门前拿出小本子写写画画的时候,张三木也在一旁凝视良久,问题是,张三木斗大的字不识半口袋,对于王浩所写写画画的内文字内容,根本就看不懂。
但是,张三木又想知道王浩所写的文字内容,憋了一天的时间之后,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毕竟,他们俩负责瓮瓦子北大街的巡视,一旦出了事情,他们俩谁都脱不了干系,自然也是要过问一下。
面对张三木的询问,王浩觉得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三木兄弟,实话告诉你,我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文字内容,就是夏宅门前左右两侧的石狮子,超过了瓮瓦子北大街‘表木’的界限范围。
“据我目测,至少侵街占道了半丈之距,我就在小本子纪录下来,大概今个儿午时的光景,我就支开了你,回了咱们街道司衙门一趟,呈送给了咱们街道司的司丞孙有财。不知道这个老小子,是否敢往上面呈送,听天由命吧!若是三日之内没有音讯,我会继续做纪录,再呈送给孙有财这个老小子。”
听到这里,张三木完全就惊呆了,简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而且,还是又惊又怕,吓得他浑身禁不住瑟瑟发抖。
在张三木看来,王浩这么做简直就是疯了,夏竦可是咱们大宋朝廷的副枢密使,位列副宰相之列。他这可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他家门口放两个大狮子越界了“表木”,就算是把门前的道路全部都侵占了,恐怕偌大的街道司之内,不会有任何人敢如实上报的,除非他是像找死。
处于惶恐不安之中的张三木,转念一想,觉得王浩说不定是在他跟他开玩笑呢,就再次向王浩进行问询求证。
结果令张三木大失所望的是,王浩用非常认真严肃的口吻,把刚才说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直到这个时候,张三木这才感觉到不寒而栗,抖动着下嘴唇,埋怨了一番道:“浩哥儿,你要是想要找死的话,你一个人去找死不行么,干嘛非要拉上我垫背呢。
“你连夏副宰相都敢惹,这不是活腻歪了么。可是,我已过了弱冠之年,至今都还没有娶妻生子。实不相瞒,我连女人的身子都没有碰过。我还想多活几年,等攒够了钱,娶一个黄花大闺女做娘子呢,我可不想死这么早。”
听完张三木的埋怨,王浩突然在心里头油然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尽管他是从一千多年之后的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社会的开放程度要比北宋时期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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