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轻的像风,却勾勾的直往人心里钻。
心口的血沾在她的手上,灼人。
烛光摇曳在两人身上,美的像一副画。
良久,屋里安静的甚至可以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温枯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拯救我?”
她觉得好笑!
“顾惊鸿,你以为你是谁!”
要让神明堕入地狱容易,要将邪魔揽上九霄?想屁吃呢!
顾惊鸿死死的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你便是你,是独一无二的温枯,何故需要我拯救?”
温枯,“……”若不是她听过太多的甜言蜜语,此刻还真要被他惑了心智。
她冷哼一声,满眼都是凉薄。
顾惊鸿也不恼,覆住她的手用了些力,他抬眼看着她,“我知道你一定受过很多苦,只是想让你的身边,在余年岁月里多些温柔。”
为什么独独是温枯,他想要见她明朗的笑容,哪怕是一眼呢?
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
是喜欢吗?仿佛也不是,他从未喜欢过谁。
只是从见她的第一眼起,不由自主的就会有这种想法,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他想对温枯好一些,再好一些,仿佛就是一种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的使命,让他连自己的本命之源都送了出去。
那是毫不犹豫的馈赠。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半点感情基础的,除了那未履行的婚约外,他们甚至算不上很熟。
温枯一点也不感动,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收起你可怜的脑补,我好得很。”
顾惊鸿则一直盯着她,他说,“我瞧见过你肚子上的胎记……”
他这话刚出口,温枯立刻变了脸色。
她按着顾惊鸿心口的手加大了力气,上身倾覆而下,幽幽的盯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是吗?”
仔细想来,她曾在太子东宫昏睡五天时间。
她的手指扎进了他的伤口,顾惊鸿疼的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帮你换衣裳的时候看见的,你的胎记……”他忍着疼,没打算骗温枯,当初他只是帮她换了衣裳,并没做其他什么。
温枯本就冰冷的眼神立即变得犀利起来,还参杂了明晃晃的狠毒。
她本想说‘你该死’!
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那不是胎记,是伤口。”
顾惊鸿,“你……”得被怎样折磨才会留下那样的伤口?
她却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站直了身子,手指从他的心口处抽了出来,眼神裹了冰碴子,
“生孩子留的伤。”
顾惊鸿,“生孩子?”
他怎么看眼前这个少女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而后他很肯定的说道,“你才十八岁。”
温枯扫了一眼窗外斑驳的树影,冷飕飕的说道,“虞国的女子,十五六岁当娘的比比皆是,你惊讶什么?”
话落,她又慢条斯理的加了一句,“更何况,在你之前我有过十七个未婚夫。”
顾惊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半天后他又才问,“便是生孩子,为什么会在肚子上留下那样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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