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早已回到本属于他的地方去了。”
温枯说道,“偏偏欠了那么大个情,真是该死的不爽。”
不止欠了‘顾惊鸿’肉身一条命,她还欠着那元婴的本命之源。
温枯至少是要将本命之源还给他的,偏偏是找不到人。
她可以抢别人的东西,心安理得,别人若真是无条件的赠送给她,温枯反而浑身难受。
扶渊,“……”不必记在心上,真的。
他觉得小媳妇儿就是想太多,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那些东西都是他自愿给的,他从没想过要她报答什么。
反而是他觉得为温枯做的还不够多。
她若是决定要去东海,他自然也是奉陪的。
“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只是一只猫而已。”大约是觉得自己废话多了些,她将小奶猫捂的更严实了。
刚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又是那孽徒和司锦萱二人。
又下雪了,窗外送进了风雪,夹杂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温枯睫毛动了动。
一团黑雾从窗外卷了进来,慢慢的在她跟前化作了一道人形。
步无邪随手一挥,只听得半掩的窗户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
正准备潜进来的左翊刚好撞在了窗户上,也不知为什么,那关窗的力度竟是大的直接将他弹飞,在整个人化作一道抛物线,直被甩出了红妆阁的院子。
……
屋内一片漆黑,步无邪站在温枯的窗前,一双碧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此刻已经是半夜,整个红妆阁都一片静谧。
他想温枯也定是睡着了。
哪知刚刚一在她跟前化了形,温枯那黑漆漆的眼就看了过来,“有事?”
步无邪,“……”没事他会来吗?
说实话,温枯瞧见他的时候,还稍微有点意外,她还以为南国公府那个邪修会先一步来找她呢。
倒是被步无邪抢先了?
她机械的坐起身,在黑暗中看进步无邪的眼,“步老板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来,是想与我同床共枕?”
步无邪莫名有些尴尬。
黑暗中他的碧眸散发着野兽一样的光,他轻咳一声,将从温仙月身体里取出来的那只蛊虫放到了掌心,递到她面前,“这是你的?”
温枯只瞥了一眼,“我叫它它能答应吗?”
步无邪,“它已经死了。”
温枯,“死无对证的东西往我头上叩屎盆子?”
“你瞧着我是爱玩儿虫的人?”
步无邪,“那道瞧不出来……二小姐更像是爱玩儿命的人。”
温枯不承认,他也不能逼她,但当日在魅岭山深渊之底见过的红莲业火,可不会骗他。
他将那蛊虫攥在掌心里,碧眸微微一眯,终又是开了口,“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温枯不理他。
步无邪的声音却低沉了几分,那鬼魅一般的嗓音几乎是响彻在温枯耳边,“二小姐……你与红莲邪君是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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