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黑的夜里,宁溪心里有一万个......
咬紧牙床,深呼吸,我不冷,我不冷。
我要回我的房子,我的房子,我的房子......穿越老大,我这次一定长记性,棉袄时时刻刻不离身,行行好,呜呜呜呜.......
可惜穿越老大这朵高岭之花,怎么会听见可怜的小白菜的用力呼喊呢。
这次无论宁溪如何在心里默念,甚至出声低呼,睁眼闭眼无数次,还是缩在三面土坯围成的乡下土厕所里,身着单薄的睡衣,鼻红脸青,涕如雨下。
实在无法忍受这寒风瑟瑟,宁溪一咬牙,乘着夜色跑进了屋子,悄悄钻进被窝,温暖的土炕包围着她,真是幸福啊,大家都睡了,谁会理她啊,还傻兮兮的待在厕所怕有人看见她那奇怪的装束,真是个大傻帽。
温热的土炕暖和了她冻到发木的身躯,头脑也随之清醒,今夜易过,醒来之后呢,怎么跟家人解释她的棉袄为何又不见了?更为现实的问题是起床之后穿什么呀,总不能光着吧,这一身现代睡衣可是见不得人的。
好歹也得换件小宁溪的衣服才行,可是这大晚上的怎么找衣服呢。
困意沉沉,她却不敢睡着,一直捱到天微微亮起来,感觉到姐姐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她忙抓牢自己这一边的被角,还好天色尚暗,屋子里也没有点灯。
宁花穿好衣服后,摸着给宁溪盖好被子,轻轻推开门出去了。
宁溪听见姐姐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后,忙从被子里钻出来,强忍着屋子里的冷气,开始靠近墙摆放着的唯一家具——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木柜子,按照记忆打开柜子最上面的盖子,借着渐渐亮起的微光找寻宁溪仅有的几件衣服。
很快就找到了一件毛衣,直接从头上套下去,觉得暖和多了,又翻到一条毛裤,大功告成,跳到炕上去穿上,棉袄是不可能再有了,家里每个人都是只有一件棉袄,也还是拆洗过很多回的旧棉衣了,这唯一仅次于棉衣的毛衣还是将哥哥姐姐的旧毛衣拆了重新织成的呢。
暂时解决了最大的危机后,她无限怀念起现代的羽绒服来,轻薄暖和,哪像那件唯一的红棉袄一样,硬撅撅的。
可是该怎么回答哥哥的旧棉衣去哪了这样的问题,只过了一晚上,连背锅侠都找不到。
到底怎样才能再回去现代的房子,好把那两件棉衣统统拿过来呢,她又试了很多次,还是过不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声声响亮的鸡叫声,院子里开始有人出出进进,宁满明一边扫着院子,一边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李家那些坏怂就是看不起他,才敢这样欺负自家闺女。
宁会芬没好气的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上门骂去,不想干活就去歇着,这样叨叨叨的把他奶吵醒了,谁也得不哈个安稳。”
宁满明瞬间像哑火的炮竹一般,只沉默的扫着院子里飘零的树叶,只是地上一道道的划痕印证着他此刻的怒火和无奈。
但是他真的敢上门去给他闺女讨个公道吗?答案是否定的,只因他是整个生产队里唯一的上门女婿。
改姓改名的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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