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山白老一脸的惊呼中,天山老君叮嘱道:“无论如何,萧涵都是我天山的大恩人,此母子二人我得要保。”
楚山白老质疑道:“万一那萧涵便是真正的九转魔童呢?你也要庇护?”
天山老君摇头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九世魔童,都是他钟南山的一面之词!南阳郡杀死我师尊的续命之身后,朝廷就立刻撤销孩童的抓捕!我一直怀疑,什么九世魔童只不过是武尊和聂仁的一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要除掉我的师尊,他们算准了我师尊会借孩童之身续命,所以就闹了九世魔童这一处!”
楚山白老愤愤的说道:“着实可恶!那武尊一心想坐龙虎榜天下第一的宝座,只要有机会铲除老剑宗和贤弟我,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这么说来,那武尊一定想着办法,接下来就是要对付贤弟我了!”
天山老君点头道:“没错!所以此次受邀来荆山,一为拜访兄弟表示感谢,二是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提醒兄弟你早做提防!”
“嗯!”楚山白老回答道:“这个武尊和聂仁真是人面兽心,我天门迟早要毁在他们俩手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老君带着天山一脉的弟子暂居鲁山新洞府,一为避开武尊和老太师,二为老剑宗守孝陵墓。
余杭部的贼军乘着朝廷兵力空虚,快速挥兵北上,沿途攻城掠地,贼军兵力急剧膨胀。待到初夏时,余杭部的各路贼军合兵20万,全力攻打合肥城,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余杭部贼军势不可挡,合肥城被围,朝野上下举国震动。
朝廷的麻烦,不光是来自余杭部贼军,各州郡的造反形式越来越严峻。朝堂上武丞相报道:“去年冬天,祁连山一脉聚众造反,其势不可挡,先后占据酒泉、张掖、敦煌、武威和金城五郡,兵进安定郡。前几日,祁连山贼子号称大凉王,在姑藏城开王府,意图与我大舒朝廷分庭抗礼。今年三月的时候,巴山一脉也起兵造反,如今占据着巴、蜀、广汉和犍为四郡。这巴山的贼子,仿佛就像是跟祁连山贼子商量好似的,几乎同时在成都称巴王,意图据占整个益州,与我大舒朝廷分庭抗争!”
皇帝垂头丧气的说道:“余杭贼患夺扬州,祁连山贼寇夺凉州,巴山贼寇夺益州!我大舒十二州,如今仅剩九州,指不定哪天临淮贼军就夺了整个徐州,高句丽就夺了整个幽州!很好,到时候咱们大舒朝廷就只剩七州之地,坐等匈奴人再南下夺并州,取洛阳,咱们一起跟着玩完好了。”
群臣沉默缄口,没有任何人吱声。
皇帝抬头则问道:“报了这么多,为何不报首阳山一脉弟子取关中号称秦王的事?你们以为不报,朕就不知情了?要不是五年前抄斩弘农侯府,逼得首阳山一脉走投无路,何至于如此?那弘农侯王常远乃我大舒朝廷一员虎将,若是没有此等事情,他与其子王何便可西征凉州的祁连山贼众,关中又怎会有叛乱?”
面对皇帝的连番训责,老太师终于站起身,他拜道:“陛下,未能及时铲除祁连山与巴山的贼害,这都是老臣的错。”
皇帝质问道:“这么说,是朕没让你们继续去抓捕这些豪杰,导致了他们有机会司机作乱了?都是朕的不是了?”
老太师下跪答道:“老臣不敢,陛下息怒。”
皇帝微微挥手说:“前事不究,先且说说合肥之围,该如何应对!”
老太师回到座席,随后齐国公走出武将队伍,鞠躬拜道:“余杭贼军势不可挡,其主要原因是那些贼将甚为凶狠。这些贼人十分可恶,为了对付我们朝廷大将,他们搞了一个千人修炼营,这些人全是修炼者,专门修炼灵力然后传给各大贼将贼首。所以如今的余杭贼军实力强大非同小可,其贼首吴王靠着强大的灵力飞升神阶一品,第二贼首越王为仙阶八品,第三贼首巢王为仙阶七品。其中位列仙阶的贼将高达二十余人,圣阶贼军更是数不胜数。”
皇帝问道:“既如此,你们这些正派的天门中人,为何不这么做?也多修炼一些仙阶大将,不就行了么?”
齐国公尴尬的答道:“回陛下,我们天门各脉都有自己的山头,每一脉的弟子不过寥寥百余人。而且修炼乃是我等的主要目的,仙尊们大多不愿下山干预凡尘之事。”
“不愿干预凡尘之事?”皇帝怒斥道:“我大舒朝廷就快要亡了,他们真是好雅兴啊,竟然无动于衷!”
齐国公叹息道:“唉,为今之计,臣只有去请我泰山老祖下山,赶赴合肥击杀那已飞升的贼首吴王。若不然,合肥不保,豫州告急,洛阳很快便危在旦夕!”
老太师开口说道:“那萧母二将还没动静?”
齐国公答道:“回老太师,萧母二将从徐州绕道海路,去了海中洲安营扎寨。听闻他母子正沿海收留难民,全数安置于海中洲之上,看样子是要将海中洲开垦出来,以备持久之战。”
“持久之战?”老太师不快的说道:“她母子二人是什么意思?余杭贼军直逼洛阳,她们不领着1万新军去杀贼,反倒去海中洲打造自己的营盘,他们难道也想拥兵造反不成?”
齐国公解释道:“从统兵御敌上来说,她们并没有错!”
老太师质疑道:“此话怎讲?”
齐国公说道:“新军在洛阳城外仅训练三四个来月,尚不足以形成战斗力,此时若匆忙拉去灭贼,既有可能全军覆没。海中洲乃孤岛一座,只有海路可通,不用担心贼军的袭扰。故而在此扎下营盘,开地置民自给自足,同时继续训兵,方可与贼军做旷日持久之战。一旦大军成为精锐之师,沿途收复钱塘湾南岸诸县,兵进浙水,便可迫使余杭部贼军回援。到那时,母子二人可依仗浙水以东诸县,与余杭部贼军单独抗衡,逐步剿灭余杭部贼军便指日可待。”
老太师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看来那母子二人倒是有一些谋略!可眼下合肥之围才是当务之急,守不住合肥,让贼军进入豫州,即便他母子夺取余杭与钱塘城,也是无济于事。”
齐国公答道:“在新军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前,萧家母子的大军是不能作为依靠的。眼下朝廷大事,只能靠朝廷大军来解决。京城这边,就交由武尊大宗师来镇守!臣请来泰山老祖后,会陪同老祖一同赶往合肥督战!”
“好!”皇帝开口说道:“有泰山老祖大宗师亲赴合肥,朕很是放心。”
这便是博弈,一场权力争斗的博弈,一心想要插手朝堂军政要务的泰山老祖,终于找到了他出手的机会。
合肥城外四面环敌,贼军修筑起无数坚固的防御工事,死死的围困合肥城里的朝廷驻军。贼军的防御工事后,是铺天盖地的余杭贼军营地。这些贼军并不着急发起进攻,他们困死成立的朝廷大军,坐等他们粮食耗尽。
贼军就是贼军,他们没有什么军纪约束,整个营地到处充满喝酒的嬉笑声,打闹声,以及女子惊恐的尖叫声,一片乌烟瘴气。在这个乱世之中,只要有女人和金钱就能换来无数人的效忠,就能拉起庞大的叛军队伍,所以余杭部贼军在不停的攻城掠地中,队伍像滚雪球一样变得越来越大。
西营的外围河边,两名贼将因为争抢一个漂亮的女人而大打出手,双方手持兵刃,使出所有的绝招,下手毫不手软。越王很快来到,这位排名第三的贼首不问青红皂白,一手抓着一名贼将,施展一种奇怪的妖法,快速将两人的灵力吸得干干净净。越王走后,一堆士兵冲过来,从这两个没有灵力的贼将身上抢走金银,从此他们两只能从最普通的贼兵重新开始。贼军中的淘汰制非常的残忍,迫使着他们不顾一切的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的贼军变得凶狠异常,战斗的时候就如同恶魔一般,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一个阴天的下午,泰山老祖和齐国公同时闪现在合肥城头,身旁两侧随后轮流闪现出无数泰山仙阶弟子,以及无数的仙阶大将。守城大将们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感动的流泪叩拜,顿时全城将士斗志昂扬。
已经很久没有大动拳脚了,对泰山老祖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先来了一个热身。
苍穹下,泰山老祖化着一柄巨大的长朔,在贼军营地中以河水咆哮之势发起攻击,绕城飞行一周。待泰山老祖回到城头闪将出来时,四周敌营中乱着一团,贼军痛苦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泰山老祖眺望了一下远处的敌营,然后侧头问道:“城内有多少驻军?”
齐国公低头答道:“回师尊,城内共有守军8万,全是精锐将士。”
老祖皱眉道:“才8万?”
齐国公答道:“是的!如今朝廷国库亏空,无法赡养太多的将士。”
老祖摸了摸白须,然后说道:“本宗教了你那么多兵法,你现在施展一下,将那个神阶贼首引出来,待本宗一朔穿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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