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闪过。
夏侯安也只能是心底想想。
吕布距车驾如此之近,估计夏侯安还没动手,方天画戟就先一步落在他的肩上。
许憨憨是很厉害,但肯定干不过吕布。
更何况,周遭还有这么多的心腹将领。
心思辗转间,小铃铛从前帘钻出上半身,乌黑发亮的双眸在看向夏侯安时,充满欢欣雀跃,然后讨好似的请求父亲:“阿爹,你就帮帮……”
然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母亲严氏拉回了车厢。
吕布对此摆手,示意麾下将士护卫车驾先行。
夏侯安见状,只好拱手告辞。
对此,吕布略显愧疚的说着:“伯阳,其他事情或许为兄还能帮你,但这件事情,为兄只能说声抱歉。你说我怯懦也好,说我贪生怕死也行,总之,我只想好好活着。”
妻子不能没有丈夫,女儿也不能没有父亲。
吕布这个人,或许缺点一大堆,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好男人。
如果没有妻女,他应该会跟我走一遭的吧!
催马离开的时候,马背上的夏侯安回望了一眼吕布,这头咆哮于世间的虓虎正远远目送着他。
倘若此去不回,以后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了。
之前在长安的时候,两人有着不错的交情,想到这里,夏侯安勒住缰绳,冲吕布大喊起来:“大兄,以后不管如何,千万别去白门楼!”
吕布莫名所以。
他连白门楼在哪儿都不知道,去那干甚?
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目送走夏侯安,吕布重回队伍。
车驾内,小铃铛气鼓鼓的和母亲辩论。
“娘亲,你方才为何拦我?”
严氏对此说道:“夫君不愿回去,自有他的顾虑。夏侯伯阳既敢回来,想必也有他的手段,用不着你去求情。”
“阿爹天下第一,谁能伤得了他?”
“你阿爹也是人。”
“他就是怕了,照我说,伯阳才是大英雄!”
“玲儿,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
作为妻子的严氏自然知道丈夫心思,在这个男权主义盛行的年代里,她很庆幸能嫁给这样体贴的丈夫,只是年岁尚小的女儿还不能明白这种幸福。
她伸手想将女儿揽进怀里,然而小铃铛却赌气似的将手推开,掀开车帘,朝守护车外的父亲生气大喊:“阿爹,你这个胆小鬼,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哼!”
喊完,就把车帘放下,不让父亲再看到自己。
骑坐赤兔的吕布神情怔楞。
当年,在虎牢关下,被刘关张三兄弟联手欺负,吕布都没觉得委屈。
此刻听得女儿说再也不喜欢自己,他竟满腹酸楚。
在原地怔楞片刻,吕布阖上双目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心中郁疾缓缓吐出。
心里的憋屈随之散去大半,之后,他又叫来心腹将领,认真同他叮嘱:“魏越,你率五百骑回去,别让这小子死在了长安!
魏越抱拳,笃声应下:“遵令!”
…………
临近长安城东,从西面传来的攻城锤撞击声,震耳欲聋。
夏侯安沿途遇见无数逃难百姓,即使在城郊以外数里,仍能望见城内燃起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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