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呜呜呜…于是我悄咪咪地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
“醒来没有看到婆婆爷爷,我想…找他们,门又锁了,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现在我肯定不能说,我猜门锁了,但我想亲自看上一眼,确认下,这种奇怪的理由,那样我就成为一个笑话了。
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不想,是早已既定的,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比如你出生的家庭,比如我这个笑话。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请君,后人入瓮。那些曾经埋藏于岁月中的因,终究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一一结果。
而我的笑话,不是从今天开始的,是从我会叫妈妈的那天结的果,只是当时的我还未觉察,待明了,我已是释怀好久。
“哦,我上坡前遇到你婆婆爷爷了,他们七(去)给龙水沟那边的田放费(水)七了。你莫哭了,我七喊你婆婆爷爷。”
说完便背起背篓潇洒离去。腰间的水壶随着她走路的姿势摇晃,有规律地发出水流撞击铁皮的声音。
等了大概一小时左右,婆婆回来了,下身是一条黑色休闲裤,裤腿被卷起,卷到膝盖上方。
这是农村人下田惯用的装束,方便下田,还耐脏。
上身是一件蓝底带有花纹的短袖,现在是六月,天气很是炎热,不穿清凉一点,干活简直难熬。
四目相对,我看见婆婆就又开始抽噎,她看到我这副可怜样,脸上的担忧也化为怒气和无奈。
她小跑着过来,连汗水都没有擦,气喘吁吁的盯着我,仔细的将我看了个遍,发现我好好的,只是眼睛有点红,嘴巴干燥起皮。便松了一口气,取下身上的水壶,喂水给我,水是甜甜的,真甜啊,甜得嘴角都扬起。
“爷爷呢?”喝了几口糖水的我感觉好多了,只是嗓子还在涩涩的痛。
婆婆正在开黄木门的锁,闻言头也没抬。
“你爷爷在后面拿加央(农具),等一哈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爷爷背着背篓就到了,背篓里装着农具。
“嘿!香香,爷爷回来了,你莫急,不就是被卡到了吗,爷爷这就去拿家伙,把它给办了。”
边说话边背着背篓走向他的杂物间。我看着爷爷一高一低的裤腿,还没来得及提醒,爷爷就走出了我的视野范围。
想了想我的现在的嗓子和爷爷平日里的性子。
算了,反正爷爷也不是个讲究的人,不在乎裤腿是否一高一低,是否沾满了泥巴点子。
“婆婆,我脚和腿好痛啊。”
从醒来到现在,大部分时间我都站着,早就难受的不行。之前一直忍着,因为我知道其他人不在乎。
现在不一样了,婆婆爷爷回来了,可以撒娇,可以娇气,这是被疼爱所产生的底气。
婆婆没有说话,她只是一手抱起我,另一只手移动凳子坐下。将我放在她的腿上按摩,帮我缓解酸痛。
有人宠的孩子是块宝。后面具体怎么操作的,请原谅年幼的我没有印象。小孩子嘛,总是会记得最开心或最痛苦的阶段,其余琐碎—皆不入脑。
但就从现在那块窗户的惨状,我也能推知一二。
嗯,肯定很暴躁,不太友好。
毕竟其他窗户都是好好的,就只有这一扇窗,不止窗框没了,连玻璃也没了,就用胶带粘了些纸板,有着让人侧目以视的“魅力”。
………
不知道现在老房子怎么样了,上一次回去还是两年前,但因久未有人踏足,已是杂草丛生,难以近观,便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青瓦。
现在想起来,不免有些遗憾和思念。
院里艳丽的鸡冠花和清雅的兰花还在开吗?没有了吧,毕竟习惯了人的打理,离开之后便难以存活。
房旁的樱桃树还在结红彤彤的果子吗?在的吧,只是没人再去摘果,它会不会觉得孤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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