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之没有瞧不起他们,这世道难,一个个活着已是不易,更别说去争了、去斗了,斗得过么?可想那“命贱如狗”的话,当真说的没错。
如此退隐江湖,也不是什么让人遗憾的事。
林易之好久没有如此惬意过了,时钟好像在这个地方打了个转,走得很慢很慢,他的病好了,他就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方向,没有目的,没有期望。
这实在是太好不过了,极好!极好!
十月,京城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雪很白,很轻,也很柔,
林易之打了个呵欠,将两条长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房间里实在太温暖,太舒服。
林平之顶着风雪,还在院子里练剑,林易之从窗户中望去,他好像在杀雪!
是的,他就是在杀雪,雪有什么好杀的?他杀的,只是心中的仇恨罢了。
他的伤还没好,林易之给他找来了很多郎中,但所有郎中基本上都是一个答案,他没伤。
林易之都在怀疑他有没有受过伤了?如此还不说话,是不是本来就只是不想说而已。
直到有个郎中对他说,林平之根本就没受过伤,只是心中郁结,压抑的太久,一时失声而矣!待心中郁结减去,自然能恢复常态。
心中郁结?
真是去tmd的郁结。
林易之给自己披上件貂皮大衣,顶着风雪出了门,林平之挥剑声霍霍而响。
林易之突然间感到了寂寞,林平之常时连话也不会说,林易之也经好像好久没有见到父亲母亲了,有些想念福州府的日子了。
这些日子,林易之也不是全无建树,曹正淳行踪,他基本上已经把握了大概。
这老家伙除了在东厂作威作福以外,平常时候,都待在皇宫之中,陪着那小皇帝,拼命的给朱无视和那帮子文官上眼药,以求打倒几个敌对势力,就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相对于曹正淳,林易之找遍了整个京城,却都完全没有听说过有林伯奋这么一人。
林伯奋好像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上查几十年卷宗,可惜全无此人。
雪,越下越大了,林平之手中的剑也越来越狠了,恨不得一剑斩开着满天风雪,恨不得一剑斩开这世道。
林易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剑,不是这样练的。”
“平之,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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