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儒立刻挽起衣袖,踏前一步,遥指着沈千怒喝;“放狗屁,我娘子好好的,怎么会给妖精附体,你若再说,别怪我不讲乡亲情面。”
姜仪这下明白了,她刚刚还在纳闷,步儒这家伙平时性格温如玉,不喜和人争执,这次好好的去拜访人家,怎么会和人家闹得这么僵。
原来是因为那沈家的父子说到了我身上。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一片温暖。
其实沈家父子也没说错,自己已经不是之前的春芽了,的确是被附体,但不是妖精附体。
想到这里,她拦下怒不可遏的步儒;“呵呵,难怪这沈家一代不如一代,之前还有个举人老爷,现在的家主连个秀才都考不中。”
这话一出,原本一脸轻蔑不屑的沈千和沈百均色变,这句话实在太打击人了。
“你这妖女,这是什么意思?”沈百举着扫把似乎就要扑过来。
姜仪冷笑;“什么意思?孔圣人说;不语怪力乱神,圣人教导都没记在心里,今日在村里当着大家的面,无证无据,为了污蔑我一个小村妇,连妖精附体的事都说得出口,你们读书读到牛屁股上去了?”
“这……”
沈千闻言,想撸起袖子上去给姜仪两巴掌,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就算如今沈家落魄了,曾经的诗书人家的脸面还是要的,所以虽然没有考上秀才,但是见到的读书人,都会夸赞一句书香门第。
只是看到步儒后面的一群步家人,如果自己先动手了,打不过就算了,传出去还丢人,说他一个大男人欺负黄毛小丫头。
姜仪浑然不惧两兄弟要杀人一般的目光,继续说;“读书人应该一日三省,和睦乡里,据我所知我夫君从未得罪过你,和你家无冤无仇,还和你大儿有同窗之谊,他今日一番诚意前来拜访,你把人赶出来不算,还如泼妇一般在村里大放厥词,作为一方士绅,书香门第,这点脸面都不要了?”
“我……”
沈千此时气得七窍生烟,他这时才发现怎么没什么口才,居然给一个黄毛小丫头怼得哑口无言,但内心深处,其实也被姜仪所言触动。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今日所作所为,让你家子侄看着眼里,你不害臊,你家的侄子辈都替你害臊。是否想让他们以后有样学样,不能光宗耀祖,还不能德高望重乡里?以邻为壑?”
“你……”
这句话直接击中他的内心。
他今年四十了,考了无数次秀才,每次都,名落孙山,铩羽而归。
如今,他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特别是大儿子沈轻舟,这个儿子自小就聪慧,读书更是特别有灵性,在十一岁时就能完整背诵三百千千,然后跟着自己学四书,他的天赋更是让他惊叹。不但记忆力好,四书里面的内容还能举一反三。
去年初开始,大儿子开始和自己学做文章。
就在早两个月,过年的时候,他准备了自己一年中最得意的文章,和儿子最好的文章,一起拿到县里的教喻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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