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做不到!”
“你......”
“够了。”田秀及时拦住还想再说的霍悦,按着她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时候也不早了,今儿到这就够了,赵婕妤还怀着孩子,也该休息了。至于他们两个,先带下去,好生看着,莫要出事。”
赵婕妤今儿看的八卦也够多了,加上她真的被刚才霍悦那一出给吓着了,闻言也不敢磨蹭,抱着自己的肚子施了礼忙不迭的溜了。
其他人也都依令行事,所有人都退出去,只留下田秀独自一人面对明显正在生气的霍悦,尤其是没有外人在场,对方的气势再无半点收敛,一瞬她自己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几个度,加上霍悦转过头,没有半点恭敬之意,近似逼迫的质问,更让她如剑抵喉,心中惊骇只想赶紧逃命要紧!
“太后拦住妾,是否也认为妾错了,认为那样随意玩弄人心,尤其是欺负女人的下贱玩意就该继续苟存于世?”
你这嘴上说的恭敬,可只要我一个字回答的不对你就立马弑君的态度是要闹哪样啊!
天知道田秀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慌得一批,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努力站稳了脚跟,以免自己因腿软而跌倒,咽了口口水,这才道:“怎会?”
“哀家不过是看那女人明显还对那人心有留恋,定时下不了手,不忍那样逼着她罢了。再者,贵妃也说了,不过是个下贱之人,何必为他动那么大的怒呢?”
霍悦明显不满她的借口,又问道:“那依太后之见,该如何处置那两个人呢?”
察觉到对方气势比之前更甚,田秀慎重想了想,放道:“依哀家看,那女子情深义重,待明日她情绪稳定下来,给她一些银子送她回老家就是了,至于那男人,如此寡嫌廉耻,宫里再难容他,早早把他撵出去吧。”
“想不到太后如此心软?”
“是吗?哀家反而觉得自己足够心硬呢。”
见霍悦冷笑一声,明显不信,田秀便解释道:“你方才只看到那女子为爱伤心,却不见那男子亦是如此。他嘴上说以前种种都是骗人,可他若真是对女子毫无感情,那从一开始他就可以假装不认识女子,让哀家直接定她的罪就是;或是继续甜言蜜语欺骗隐瞒下去,事后再抛弃她,或是干脆弃尸荒野,做的隐秘的话无人会怀疑到他身上,可他不仅承认了认识女子,更甚至故意挑衅,都是为了让对方一刀杀死自己,仔细回想方才的种种,难道不是他亦心悦女子,只是终究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借着爱人的手给自己一个了解罢了?”
霍悦当真仔细想了想,她是个聪明人,话到这份上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面色更冷,厌恶道:“这样的男人更是可恶!”
“所以哀家才说,为这样的一个男人背上一条人命实在不值。”见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田秀叹道:“那女子若今天真的一刀刺下,纵图一时之快,但以后必定都活在悔恨和仇恨中,与其将自己的一辈子赔在这样不值得的男人身上,倒不如放下仇恨,忘记男子重新开始。”
“而那男子被赶出宫,失去了生计只能另谋生路,且不说他一生都在宫中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但只说外面的人对身有残缺的人可没那么宽容,起码他这一生都不会再遇见那般不顾成见,以心相待的人了。”
“是以失去了一个如此爱他的女人,焉知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霍悦沉吟了一会,再看田秀的表情有顿悟,有惊讶还有点防备,实在是复杂极了,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太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要真计较起来其实哀家的看法与贵妃的看法是一致的。”
田秀忽然笑着对她眨眨眼,霍悦一愣,被她勾起了几分好奇,“哦?是什么?”
“那就是......”像是怕被人偷听到似的,田秀忽然凑上几分,似真似假的带着几分嗔怒的语气:“欺骗女人的男人都该揍!”
“......”
许是怎么也没料到她竟会这么说,霍悦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抱着肚子笑了好久,笑声在整座宫殿回荡,这若是往常来看,实在是有些放肆了。
可田秀非但没有制止她,还面带微笑的看了她好久,直到她笑声渐止,抬手理了理微乱的云鬓对自己施了一礼道:“妾竟觉的好似今日方才真正识得太后,原来太后也是性情中人,不过今日确实晚了,待明日妾寻些美酒来,再与太后一起泡澡喝酒,好好聊聊今日未尽之事。”
她转身离开,田秀也恍然觉得自己是真的累了,直到爬上床快睡着的那一刻忽然惊醒——刚才霍悦是不是说要和她泡澡来着?
糟糕,因为太期待,兴奋的睡不着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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